说这个话?你唤他,他才敢来。也不知道你向恼他。但是各人勾当,不干他事。三婶那边干事,他怎晓得?你到休要屈他。他今早到那里,哭哭啼啼告诉:‘休说小姐姐在爹宅内,只小答应该几年,今日有别人,到没小。’他再三赌身罚咒,并不知他三婶那边字儿。你若恼他,却不难为他。他小人有什大汤水儿?你若动动意儿,他怎禁得起!”便教李铭:“你过来,亲自告诉你爹。你只顾躲着怎?自古丑媳妇免不得见公婆。”那李铭站在[木鬲]子边,低头敛足,就似僻厅鬼儿般看着二人说话。听得伯爵叫他,连忙走进去,跪着地下,只顾磕头,说道:“爹再访,那边事小但有字知道,小车碾马踏,遭官刑揲死。爹从前已往,天高地厚之恩,小家粉身碎骨也报不过来。不争今日恼小,惹同行人耻笑,他也欺负小,小再向那里寻个主儿?”说毕,号淘痛哭,跪在地下只顾不起来。伯爵在旁道:“罢,哥也是看他场。大人不见小人之过,休说没他不是,就是他有不是处,他既如此,你也将就可恕他罢。”又叫李铭:“你过来,自古穿青衣抱黑柱,你爹既说开,就不恼你,你往后也要谨慎些。”李铭道:“二爹说是,知过必改,往后知道。”西门庆沉吟半晌,便道:“既你二爹再三说,不恼你,起来答应罢。”伯爵道:”你还不快磕头哩!”那李铭连忙磕个头,立在旁边。伯爵方才令应保取出五个请帖儿来,递与西门庆道:“二十八日小儿弥月,请列位嫂子过舍光降光降。”西门庆看毕,教来安儿:“连盒儿送与大娘瞧去。──管情后日去不成。实和你说,明日是你三娘生日,家中又是安郎中摆酒,二十八日他又要看夏大人娘子去,如何去成?”伯爵道:“哥杀人哩!嫂子不去,满园中果子儿,再靠着谁哩!就亲自进屋里请去。”少顷,只见来安拿出空盒子来:“大娘说,多上覆,知道。”伯爵把盒儿递与应保接去,笑道:“哥,你就哄起来。若是嫂子不去,就把头磕烂,也好歹请嫂子走走去。”西门庆教伯爵:“你且休去,等梳起头来,咱每吃饭。”说毕,入后边去。
这伯爵便向李铭道:“如何?刚才不是这般说着,他甚是恼你。他有钱性儿,随他说几句罢。常言:嗔拳不打笑面。如今时年,尚个奉承。拿着大本钱做买卖,还带三分和气。你若撑硬船儿,谁理你!全要随机应变,似水儿活,才得转出钱来。你若撞东墙,别人吃饭饱,你还忍饿。你答应他几年,还不知他性儿?明日交你桂姐赶热脚儿来,两当:就与三娘做生日,就与他陪礼儿来,天事都。”李铭道:“二爹说是。小到家,过去就对三妈说。”说着,只见来安儿放桌儿,说道:“应二爹请坐,爹就出来。”不时,西门庆梳洗出来,陪伯爵坐,问他:“你连日不见老孙、祝麻子?”伯爵道:“令他来,他知道哥恼他。便说:‘还是哥十分情分,看上顾下,那日蜢虫蚂炸例扑去,你敢怎样!’他每发下誓,再不和王家小厮走。说哥昨日在他家吃酒来?他每也不知道。”西门庆道:“昨日他如此这般,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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