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道:“这也罢。”坐不多时,荆统制告辞起身,西门庆送出大门,看着上马喝道而去。
晚夕,潘金莲上寿,后厅小优弹唱,递酒,西门庆便起身往金莲房中去。月娘陪着大妗子、潘姥姥、女儿郁大姐、两个姑子在上房会饮酒。潘金莲便陪西门庆在他房内,从新又安排上酒来,与西门庆梯己递酒磕头。落后潘姥姥来,金莲打发他李瓶儿这边歇卧。他陪着西门庆自在饮酒,顽耍做处。却说潘姥姥到那边屋里,如意、迎春让他热炕上坐着。先是姥姥看明间内灵前,供摆着许多狮仙五老定胜桌,旁边挂着他影,因向前道个问讯,说道:“姐姐好处生天去。”进来坐在炕上,向如意儿、迎春道:“你娘勾。官人这等费心追荐,受这般大供养,勾。他是有福。”如意儿道:“前日娘生日,请姥姥,怎不来?门外花大妗子和大妗子都在这里来,十二个道士念经,好不大吹大打,扬幡道场,水火炼度,晚上才去。”潘姥姥道:“帮年逼节,丢着个孩子在家,来家中没人,所以就不曾来。今日你杨姑娘怎不见?”如意儿道:“姥姥还不知道,杨姑娘老病死,从年里俺娘念经就没来,俺娘们都往北边与他上祭去来。”潘姥姥道:“可伤,他大如,还不晓他老人家没。嗔道今日怎不见他。”说回,如意儿道:“姥姥,有钟甜酒儿,你老人家用些儿。”面叫:“迎春姐,你放小卓儿在炕上,筛甜酒与姥姥吃杯。”不时取到。饮酒之间,婆子又题起李瓶儿来:“你娘好人,有仁义姐姐,热心肠儿。但来这里,没曾把老娘当外人看承,到就是热茶热水与吃,还只恨不吃。晚间和坐着说话儿,临家去,好歹包些甚儿与拿去,再不曾空。不瞒你姐姐每说,身上穿这披袄儿,还是你娘与。正经那冤家,半分折针儿也迸不出来与。老身不打诳语,阿弥陀佛,水米不打牙。他若肯与个钱儿,滴眼睛在地。你娘与些甚儿,他还说小眼薄皮,爱人家东西。想今日为轿子钱,你大包家拿着银子,就替老身出几分便怎?咬定牙儿只说没有,到教后边西房里姐姐,拿出钱银子来,打发抬轿去。归到屋里,还数落顿,到明日有轿子钱,便教来,没轿子钱,休叫上门走。这去不来。来到这里没受他气。随他去,有天下人心狠,不似俺这短寿命。姐姐你每听着说,老身若死,他到明日不听人说,还不知怎收成结果哩!想着你从七岁没老子,怎守你到如今,从小儿交你做针指,往余秀才家上女学去,替你怎缠手缠脚儿,你天生就是这等聪明伶俐,到得这步田地?他把娘喝过来断过去,不看眼儿。”如意儿道:“原来五娘从小儿上学来,嗔道恁题起来就会识字深。”潘姥姥道:“他七岁儿上女学,上三年,字仿也曾写过,甚诗词歌赋唱本上字不认!”正说着,只见打角门子响,如意儿道:“是谁叫门?”使绣春:“你瞧瞧去。”那绣春走来说:“是春梅姐姐来。”如意儿连忙捏潘姥姥把手,就说道:“姥姥悄悄,春梅来。”潘姥姥道:“老身知道他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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