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骂何官人:“贼狗男女,肏你娘!那里没寻你,却在这里。你在店中,占着两个粉头,几遭歇钱不与,又塌下两个月房钱,却来这里养老婆!”那何官人忙出来道:“老二你休怪,去罢。”那刘二骂道:“去你这狗入!”不防飕拳来,正打在何官人面上,登时就青肿起来。那何官人也不顾,径夺门跑。刘二将王六儿酒卓,脚登翻,家活都打。王六儿便骂道:“是那里少死贼杀!无事来老娘屋里放屁。娘不是耐惊耐怕儿人!”被刘二向前脚,跺个仰八叉,骂道:“入你*妇娘!你是那里来无名少姓私窠子?不来老爷手里报过,许你在这酒店内趁熟?还与搬去!若搬迟,须吃顿好拳头。”那王六儿道:“你是那里来光棍捣子?老娘就没亲戚儿?许你便来欺负老娘,要老娘这命做甚?”头撞倒哭起来。刘二骂道:“把*妇肠子也踢断,你还不知老爷是谁哩!”这里喧乱,两边邻舍并街上过往人,登时围看约有许多。有知道旁边人说:“王六儿,你新来不知,他是守备老爷府中管事张虞候小舅子,有名坐地虎刘二。在洒家店住,专是打粉头班头,降酒店领袖。你让他些儿罢,休要不知利害。这地方人,谁敢惹他!”王六儿道:“还有大似他,睬这杀才做甚?”陆秉义见刘二打得凶,和谢胖子做好做歹,把他劝去。
陈敬济正睡在床上,听见楼下攘乱,便起来看,时天已日西时分,问:“那里攘乱?”那韩道国不知走往那里去,只见王六儿披发垢面上楼,如此这般告诉说:“那里走来个杀才捣子,诨名唤坐地虎刘二,在洒家店住,说是咱府里管事张虞候小舅子。因寻酒店,无事把踢打,骂恁顿去。又把家活酒器都打得粉碎。”面放声大哭起来。敬济就叫上两个主管去问。两个主管隐瞒不住,只得说:“是府中张虞候小舅子刘二,来这里寻何官人讨房钱,见他在屋里吃酒,不由分说,把帘子扯下半边来,打何官人拳,唬何官人跑。又和老韩娘子两个相骂,踢交,烘满街人看。”敬济听,便晓得是前番做道士,被他打刘二。欲要声张,又恐刘二泼皮行凶,时斗他不过。又见天色晚,因问:“刘二那厮如今在那里?”主管道:“被小人劝他回去。”敬济安抚王六儿道:“你母子放心,有哩,不妨事。你母子只情住着,家去自有处置。”主管算利钱银两递与他,打发起身上轿,伴当跟随。刚赶进城来,天已昏黑,心中甚恼。到家见春梅,交利息银两,归入房中。宿无话。到次日,心心念念要告春梅说,展转寻思:“且住,等慢慢寻张胜那厮几件破绽,亦发教姐姐对老爷说,断送他性命。叵耐这厮,几次在身上欺心,敢说是他寻得来,知根本出身,量视禁不得他。”正是:
冤仇还报当如此,机会遭逢莫远图。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日,敬济来到河下酒店内,见爱姐母子,说:“外日吃惊。”又问陆主管道:“刘二那厮可曾走动?”陆主管道:“自从那日去,再不曾来。”又问韩爱姐:“那何官人也没来行走?”爱姐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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