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得那种很快就要死翘翘肺结核吗?”路易斯问。
“天啦,你在说什,小路路!”管家嬷嬷说。
“这个渣滓,”教父说,“管家嬷嬷,如今……”
“大主教在收音机里明确警告人们,要提防雷克斯党人,”管家嬷嬷说,“但是看起来列奥普德国王[22]并不是百分之百地反对他们。当然,他不可能正式承认这点。”她微笑。这对路易斯来说挺新鲜。面前突然之间站着位表情既孩子气又土气女人。她转动着支宝石绿笔,那双手也带上点女孩子味道。
“雷克斯居然出现在们车上。”教父低吼道。
“总比某些人纸条要好。”管家嬷嬷说。
“等着瞧。”教父说。他猛地掉头走到书桌边,用他印章戒指敲着桌面。“这事儿还没完。”他说着,招呼也不打就走,看都没看其他人眼。管家嬷嬷站起来。
候会叫起来,这管家嬷嬷,她会尖声喊叫,吓得尿裤子。
路易斯站到窗口,问:“为什在你车子上贴着雷克斯[21]?”
“这个嘛……”爸爸说。但是这话几乎没人听得到,因为教父激动地叫起来:“什?雷克斯?在哪儿?”同时跃而起。雪茄烟雾喷到路易斯脸上。教父咕哝道:“这不可能!”爸爸也走到窗口。街另边“白马店”旅馆里,细心留意住店旅客现在有机会看到铁栏后塞涅夫家三代人。
“还真是,现在还在,正像你说,”爷爷出声,“在后窗玻璃上贴着。”
教父这几句话说得铿锵干脆,声调典雅、矜持,音节之间呼吸透着硫黄味儿。“斯塔夫,你现在帮做件事儿,立刻去弄掉那张纸片,定要就地弄掉。”
“你祖父,”她说,“很快又会中风,就他这个着急样子。”
屋外,在阳光普照大街上,巨人霍尔斯特正想用把小刀刮掉那张纸片,却被爸爸阻止。爸爸小心翼翼,满头大汗,用指甲在后窗玻璃和纸片之间捣鼓。教父走到车旁边,吼叫着这边人听不到些话,把他雪茄烟扔到街上。
管家嬷嬷把椰子席推到门和门框之间,然后走出去。
虽然路易斯现在行为是违禁,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容许,但他就是无人照看、无人庇护地站在屋外街道上,站在有蚊子哼鸣梧桐树下。爸爸显然已经把那张可恶纸片弄下来,但没弄坏,把它塞进口袋。教父坐在车里,副驾驶座上。他戴顶深灰色礼帽。巨人霍尔斯特用手轻柔地擦拭着发动机盖。
“保重,小伙子。”爸爸欢快地说。屋外,他看起来比在学校办公室里受教父辖制时更强壮,肩更宽。“下次所有东西都会不样,都会变好。别为妈妈垂头丧气。切都会好起来。”
“就地弄掉。”路易斯跟自己默默念叨。
“斯塔夫!”教父用威胁语气呼叱道。
“那定是霍尔斯特干。”爸爸边说,边往门口走。
“没错。”教父说,“想不到还有谁会这做。”
“那人是霍尔斯特吗?”路易斯问。仿佛得到爷爷无声命令,方向盘后面那个男人艰难地钻出车。当他站到街上时,路易斯无比高兴地发现,那个男人比他父亲要高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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