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光在流逝,谈话絮絮叨叨,绵绵不绝,谈到国家部门、农民联合会、共济会、波兰、西班牙、希特勒:那个什都敢做男人,不过他又有什法子呢?法国人、英国人、俄罗斯人,整个
有人都高兴呢。要是婆妈妈见到你话,她眼珠都会蹦出来。因为你都长这大。他真是在疯长啊,是不是,康斯坦泽?——婆妈妈今天早上还说:‘们路易斯,们最乖小宝贝儿在哪儿呢?他是所有孙辈里唯想见到那个。’”莫娜姑妈说谎脸没有点儿皱纹,白得透明,就仿佛她整整个小学期都在地下室里待着,坐在霉菌和齐人高闪亮真菌中间。
“你不太爱说话啊,”她说,“看看你这坐着样子,在你这样年纪,想想自己都不到二十岁,就该高兴得蹦起来才对呢。到二十岁你就得去军队,朋友!们现在要花上亿两千万,就为战争动员。谁来出这笔钱?”
“和平常样啊,让小个儿男子汉出呗。”妈妈说。她在葡萄干蛋糕上捏来捏去,那上面有路易斯为她特意抹厚厚层黄油。
“真算走运,”莫娜姑妈说,“他们把那个保罗—亨利·斯巴克[77]给撵走。长成那个样子人,怎还能做首相?那张肥脸,看就知道他是个窝囊废!——这样子下去还怎得?们到底会走到哪里去?”
“去电影院。”路易斯说。
“是啊,们会到哪里去?”妈妈说。
“直接走进战争啊,康斯坦泽。笔直地路走进去!”莫娜姑妈说。她有双青蛙大眼,因为她甲状腺不太好使,在她丈夫瓦尔德姑父离开她之后。
(“这可真奇怪,”婆妈妈说,“瓦尔德和她本来是天生对,就像锅和锅盖样!另件奇怪事是,原先是瓦尔德有这样鼓出来眼睛,像青蛙样,可他走,她眼睛也鼓出来。”瓦尔德姑父常常打他老婆。“什?衬衫还没熨好?”——“当然熨好!”——“是吗?那这个领子怎回事?它皱得和手风琴样!”——然后啪下!打到脑门上!——“什!鞋子还没擦好?”——“当然擦好!”——“是吗?就是往上啐口,再用袖子擦擦吧!”又下,打在下巴上。
莫娜姑妈把切都忍下来。“个肿块,点瘀青,这有什呀?们女人受得很多苦,们也必须忍受,看到管注射器血就晕倒都是男人呢!”莫娜姑妈顽固得雷打不动,纯粹是对这个感到绝望,瓦尔德姑父才最后给她记下勾拳,然后带着自己所有东西和个聋哑缝纫女工跑掉。
莫娜姑妈和她女儿希采丽住在帕尔登市场旁边,楼房正面墙铺着蓝白色闪亮瓷砖,窗子有漆成白色窗框;在每扇窗玻璃上都有个深蓝色花体字字母,合起来就是WARD(瓦尔德)。希采丽上价格不菲芭蕾舞课。她想去美国,去好莱坞,就等秀兰·邓波儿长大演不儿童角色退下来。希采丽已经能完美地演唱《彩虹之上》[78]和《蟑螂曲》[79]。在客厅里挂着张她照片,列昂姑父亲手给它加颜色,那上面她有张满月脸,圆圆纽扣眼睛,瘦弱小身板套在芭蕾舞短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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