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都不再是孩子。”维奥蕾特姨妈说。阿尔曼德舅舅鼾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粗。他肯定梦到藏在酒红色帘幕后坏女人,当他给她们讲他怎用他德语好好地羞羞他那自以为聪明外甥时,她们都笑得哗啦啦响。
“平沼骐郎[168]。”
“没错。你挺熟嘛。”
“他地理课成绩是全班第呢。”梅尔克说。
“这对他没有多少好处。如今国界线变得就跟天气样快。就连都跟不上。他最好还是开始学德语,因为明天或后天他们就会闯到们家厨房里来。‘hesp'用德语怎说,路德维希[169]?”
路易斯恨阿尔曼德舅舅,这个事无成败家子,作为农业经济专科毕业生度受聘于“国家单位”,又因为令人作呕酗酒恶习被国家赶到大街上。爸爸说得对,像阿尔曼德·伯塞茨这样人或像大多数喝酒喝丢理智法国人都应该关进劳改营,就像希特勒做那样,希特勒可是滴酒不沾,是他那警醒民族楷模。
擦嘴唇,这是他在“皮卡迪”不会做,因为在那儿他是出名纨绔公子哥儿,是有风度、有样子个容克贵族,威廉·凡·古力克[164],教士兼战士,在1302年金马刺战役中率领过批弗拉芒骑士作战。
“她是坐着辆出租车离开。”路易斯说。
“让们换个话题吧。”梅尔克叫道。
后来,等他稍微清醒点,阿尔曼德舅舅又来考他:“法国总统是谁?”
“达拉第[165]。”
“‘hesp'德语,在问你哪。”
“SCHINKEN(火腿)!”
“不对!”阿尔曼德舅舅吼道,“Schweine-Pöter-Fleisch(猪屁股肉)!”
而维奥蕾特姨妈,这个自以为风骚女人,与他起大笑起来。就连梅尔克都忍不住微笑下。
然后,梅尔克就为她在安乐椅里打鼾儿子脱下靴子。“你呢,就上楼去吧,赶紧。”她对路易斯说,“你那些脏脏话哦。劳拉夫人,个火辣女人——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到呀?要你就是在村里认识坏朋友,要你天生就是个坏小子。”
“错!是留着笨蛋大胡子勒克莱尔[166]。意大利是谁说算?”
“墨索里尼。”
“又错。你真是点都不开窍。那些修女们都教你什呀?最高权威还是国王维托里奥·埃玛努埃莱[167],那个软蛋!西班牙呢?”
“弗朗哥。”
“对。头号大元帅。个诡计多端小子。光看他那张遮在帽子底下老鼠脸,你都不敢相信他会有啥出息。但他可真会把握时机。他要把所有内战以前寄存在法兰西银行以保障共和国钱都拿回去。而法国人现在就非得承认他合法z.府不可,那些钱才会流进西班牙唯家法律认可金融机构。你明白吗?那日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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