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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比利时(3)(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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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还是个孩子。”

“也许正因为这样,你才应该多宠爱他点儿。”他眼睛在黑色角质眼镜背后显得是平常两倍大。尽管如此,他似乎还是没有看到。或者,他是倒过来看?教父有次说过:“如果切下蝾螈只眼睛,从眼睛到大脑神经就会断掉,再把眼睛倒过来安进去,神经又会重新长好,但是这只动物看所有东西都会是倒过来。”路易斯倒是挺想学会倒立,就像以前弗里格那样又快又轻巧。

“你为什笑?”蛋头问。

“没什。对不起。”

“唉,尽管笑吧。”蛋头说,语气不同寻常温柔,“就像圣哲罗姆[255]这样严肃人也会常常没由头地微笑。所以,相信,上帝有时候也会这微笑。因为如果他是们心中那片不可见黑暗,他肯定也是们心中光。所以,有时候也就是喜乐。”毫无提防地,他身上又出现股倦态,就像他在拉丁课和宗教课上偶尔会表现出那样,种翅膀低垂疲软,肯定是因为他斋戒、祈祷、忏悔太多缘故。

们为什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激进分子和们现在都期盼整个弗拉芒民族发展连在起?非要把他们和大变局连在块儿?”

“变局?是胜局!”德·派德大叫道。玩牌黑卫队里有人用大嗓门压过他:“嘿,安静点儿!”他领座,肩章上挂着两条银绶带那位,说道:“派德,你最好还是回家去乖乖地写诗,有啥写啥,瞎跑啥酒馆呀。”

大家都爆笑如雷。德·派德带着高傲眼神,将片棕榈丛拨开,丛林里出现个汗津津红色小侏儒,他威胁地竖起食指:“不会容忍任何人在这间屋子里对激进主义出言不敬。弗拉芒激进主义者奠定基石……”他话沉没在嘲讽大笑和吵嚷声中。马尔尼克斯·德·派德将粘满绺绺湿鬈发额头垂到搁在桌上手臂上。“民族啊,民族啊。”他用哽咽嗓音说。

“马尔尼克斯,”爸爸说,“们上次提到你在瓦尼赫姆演讲,还提到叙利尔·费夏福[253],如果没记错话,还说你需要海报、节目单和传单。正好现在这几天都有空,反正印刷机都已经是赤字运营。所以,想,们说不定可以很快地聊几句……还带来几份草图,这是粗样!”诗人抬起他那张刁钻老妇脸。“粗样?在哪儿?要最完美成稿,用美标杆衡量过!”

“你是想说,用你自己那根杆儿[254]量过吧!”黑卫队里那个领头叫道。

对你观察得越多,越仔细,就越难看到自己。这让很难继续追随基督而谦卑地爱自己。”

蛋头又像平常那样突然低

蛋头把包面包干塞进路易斯手里。“拿着,斋戒对来说没你那难熬。已经习惯。这对来说也是项比较小修行。”

“谢谢,阁下。”路易斯嚼碎块面包干,脆而碎泡沫下子融化在嘴里。

还以为,你拿到面包,第个想到会是和你最好朋友德·波特分享呢。”

“您指责得对,阁下。没有想到。”

“这倒没什。但原来觉得你特别中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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