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
“这都是真,发誓。”
“用你儿子脑袋发誓吗?”
“小伙儿,别老给自己找没趣。你和你父亲真是模样。”
“谢,妈妈。”
“谁?”
“亨尼。”
“亨尼?”
“对。开始也忍不住要笑。但在德国,亨尼也可以是男生名字。”
“他个子高。”
她走到路易斯房间,没有像平常那样仔细地敲敲门,自从他请求她进屋敲门以后她向都会敲。(“你说得对,你不再是小孩儿。”她严肃地点点头说。)她坐到他床上。他吓跳。她那沾着小拖鞋粉红色绒球腿在离他毛巾只有十厘米远地方晃荡,毛巾上精液还没完全干。
“今天下午天气可真好,老板就说:‘怎这蠢,还待在这间小房子里,运输大部分工作都做完,们昨天就把货物都送走。现在去打会儿网球,你也起去吗?’——你这个坏小子,你加入希特勒青年团多久?”
“这个不是希特勒青年团。”
“哦,不是吗?”
“不是。这是弗兰德纳粹青年团。”
字?”
“路易斯。”
“他叫路易斯。和儿子样。”
“是这样啊。”这个男人说。
“你不热吗,穿着这厚袜子?”
“不用谢,儿子。”
工坊里有股酸酸味道,闻上去是新
“就这样?”
“是。”
她把手上烟蒂摁灭在仙人掌火盆底座上。“已经听说。和你就没法好好说话。你又开始耍性子。现在又做错什吗?”
她目光越过他肩头落到他本子上,他在那上面画丘吉尔、罗斯福和斯大林漫画。
“你真让人伤神,”她说,“们做个约定吧。你不告诉你父亲,去过‘弗兰德里亚’,他最近很容易受刺激发火。也不会告诉他你买这套制服和这双新靴子。同意不同意?们能团结起来吗?——对不对?这身行头真挺适合你。几乎都认不出你来。还在想,上帝啊,多壮实个小伙儿在这儿放哨啊!”
“不就是回事嘛。”
这个女人怎能这笨!“首先他们旗帜就不样,人人都有画纳粹十字袖章,写‘鲜血与荣耀'皮带扣,枚鲁内文胜利符号……”
“你为什不告诉们?”
“想先拿到运动奖章。”
“你觉得他怎样?”
“不热。”(不热,夫人。不热,妈妈,妈妈。)
“你穿这结实靴子啊,在看还都是新呢。它们不挤脚吧?点都不?你脚看上去可不小哦。”
“弗兰德万岁!”路易斯尖刻地说道。
“万岁!继续加油,小伙儿。”妈妈香水飘到他脸上,她把他带皮扣领带拉紧,直到下垂两端达到同高度。“你这个坏小子。”她低声说,然后就再也不转过来看他。她那袜子接缝线立得直直。小狗攀着男人白而宽裤腿往上跳。“再会。”那男人最后还道个别。
当路易斯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已经想好所有他要第时间说出口解释话,妈妈却句话也没提。直到她为他切开涂层糖浆小萝卜时,她才给他使个眼色。爸爸兴致很好,因为妈妈兴致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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