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咖啡豆磨出咖啡。只能取两三勺,这咖啡是锁在保险箱里。当然也会偷偷拿点儿送到厨房里亚宁娜那儿去。要和这儿所有人都搞好关系。”
她坐在窗台上。在她身旁,在窗户框里,从后面花园里出现那个高个子男人,他在“弗兰德里亚”对路易斯说过再见。他两手背在身后,正在自言自语,或是在朝着天空做新教徒德语祷告。他直站着,用手掌边敲打臀部,轻轻地敲到膝盖,然后又伸展开去。他对着条有湿湿黑鼻子棕色腊肠犬说些什,这小狗正在片灌木丛下面嗅来嗅去。男人朝妈妈挥手。
从近处看,他皮肤粗糙,脸上是副探究别人、显得有点自负表情。
“希特勒万岁。”路易斯说。
妈妈说,这是她儿子。带点儿歉意,同时又显得骄傲。
不会在这里,在这个有几栋小塔楼、工人联排宿舍、带小花园小别墅不起眼瓦勒开火。欧洲命运是在别地方决定。
穿着灰色工作服年轻男人俯身在嗡嗡叫、隆隆响机器上。这次妈妈解说得很好,他很快就找到通道和左边第三扇挂有“劳森吉尔博士”牌子门。
“请进。”他听到妈妈欢快声音。她从打字机后面跳起来,走到他面前,用同样旋风般动作整整自己头发,按灭香烟头,伸出手,就像是她要像对个陌生来访者样和路易斯握手,但只是摸摸他脸颊。(她在扮演母亲样子,好让个嘴唇之间含着回形针、坐在小点书桌后面白发瘦女士能看到。)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通过大窗户可以观察对面房子里钳工。明亮家具,大部分身体都藏在棵棕榈树下元首照片,份配有阿尔卑斯山全景图挂历,钢做抽屉柜,上面放几十盆仙人掌。她天堂,让她乐不思家地方。那个干瘦女士抓起份传单消失。
“你想喝杯咖啡吗?”
“这样啊。”男人说,然后用流利弗拉芒语说,“你好啊,身体好吗?”
“谢谢,挺好。”
“好吧。”男人说。他用德语表示,路易斯和妈妈惊人相像,真,真,尤其是嘴。让路易斯感到放松是,他发现劳森吉尔丝毫不记得,在“弗兰德里亚”门口石子路上扛旗哨兵和站他面前这个有礼貌、微笑得过分殷勤儿子是同个人。也许就因为这个,他们才没有把劳森吉尔送到真正战场上去:太瞎,太笨,没有记性。尽管如此他还是拿到博士。很可能都是靠死记硬背。然后又把所有学过都忘掉。打打网球还行,边打还边摔跤,在“低地少女团”洗过并熨过干干净净裤子上留下砖红色污渍。
“好吧。”劳森吉尔把妈妈书桌上半满烟灰缸在灰色金属垃圾桶上倒空。他问,在希特勒青年团里过得怎样。还是看出来。路易斯被气得语无伦次,因为他又次低估个成年人——傲慢让自己瞎眼,多留心点吧,你这笨蛋!——路易斯说,他不知道。在弗兰德没有希特勒青年团。虽然大家都在说应
“不,谢谢。”
“这可不是麦芽咖啡哦。”
“不用。”
“你不会和闹别扭,对吗?”
“不,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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