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有你……”妈妈朝着窗户玻璃说。
“假若没有你,儿,会知道……”
“本来已经准备好巧克力,瑞士核桃牛奶巧克力,想在火车站上送给你。它们在桌上刚放十分钟,就被他带走,消失。”
“梅尔克牙都拔光。欧梅尔舅舅失去理智。他们把他送进圣文森特修道院。”
“觉得你好像是离开好几年似。”
是她往剪碎皮毛大衣上蹭过脸。她身上有什东西变得不样,她蹦蹦跳跳,哼着歌,朗声大笑,挽着那个笨笨高高年轻男子手臂,这男人带着羞涩微笑提着路易斯行李箱。
在去瓦勒火车上,他们有好几个小时都在黑暗田野间穿行,受着塞满人车厢浓烟,听着打牌人唠叨和咒骂,这吵嚷声只有在警察走过车厢时候才会小点。
“奥斯卡真是好心,跟着起来接你,小心照应着,省得忙中出错,丢车票,等错车。他这活儿干得真不错。”
笨高个儿尴尬地嘟哝说,这都是他应该做。
火车在片油菜地正中间停下来。唯光来自点燃火柴和打牌那伙人空洞脸上点点微光。远方有探照灯投下圆锥光斑。个紧挨着路易斯坐着老头直在打嗝,停不下来,显然是得什病。骂骂咧咧男人们摇晃着手电筒,检查冒着烟、哧哧作响车厢底盘。远处农庄里有链子拴着狗在吠。突然之间,看不见树冠传来好阵窸窸窣窣声音。这里是比利时,在远得没法测量远方是几乎不再存在梅克伦堡,个平整而无人触碰过星球,这里那里有个残疾人在萝卜地里游荡。比利时却近在咫尺,挤满咩咩叫、臭烘烘、战战兢兢人。路易斯在蒙雾窗户玻璃上画出丘吉尔脸,三个半圆是三重下巴,个小圆代表朝天鼻,然后是叼着雪茄下垂嘴唇,侧有留根头发高额头,最后是领结。
这都还只是引子。她定发生什事儿,坐在对面这个猛抽烟、没化妆女人。她很适合坐在这混乱火车里,这火车正离和煎饼样平、雾蒙蒙帝国越来越远,帝国里朗诵团声音嘹亮,瘸腿人都恪守规矩与秩序,只有破坏秩序。们现在肯定是到瓦勒赫姆高地,教父那些情人中有个就住在这儿,那个被莫娜姑妈殴打过女教师。现在为什会想到这个?因为这是桩婚外情,就像坐对面妈妈正经历着样。旦家里过不下去,就会到婚外找情人嘛。
妈妈第三次问道,饭菜怎样,他在那儿睡得好不好。他是不是把脏衣物都带回来,那两双鞋,睡衣。当地人怎样。有没有因为战败而灰心丧气。
“他们有次追杀,拿着把镰刀。”
“不会吧,有这种事!”但她没有接着问为什,什时候,到底是怎样。
几个男人和女人被人请下火车。他们必须把自己行李箱和用绳子捆着包裹放到铁路路堤上。这些走私犯中有个人刚嘀咕几句,个宪兵就走到他面前,捏住他鼻子,越夹越紧。路易斯看到,这个男人眼里有泪水夺眶而出。
火车猛地下开动,路易斯旁边老头沙哑又急促地讲着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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