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可是男人声音背后确有警笛声和慌张动静,飘动着凶杀现场空气。
不可能。契子不可能在新宿酒店遇害。定是搞错。总之过去现场看看。这样很简单地知道纯是误解。
即使心里这样想,身体却动不。让身体倒在沙发里,楞楞地望着墙上画。个女人肖像画。妻子——刑警告诉已经死掉女人契子,她脸在幽暗中有如幻影般浮现。说是脸,不如说像是腐蚀墙壁污迩。开始浑身战栗。为静止手部痉挛,用力握紧花瓶,对准肖像画丢过去。花瓶正面撞到画中女人睑,然后掉在地面跌碎。
跌碎声音终于使回到现状。玻璃花瓶跌得粉碎,女人脸却纹丝不动。
不错,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死。
如此深夜里,警察打电话来,为契子事。应该惊心才是,却意外地冷静。心情被夜气浸冷。
“尊夫人现在是否不在家?”
不晓得如何作答是好,只好含糊地应声。
“知不知道她去处?”
“没问她去那儿。”刑警声音在话筒底下沉默片刻才说:“其实,新宿三丁目酒店发生凶杀案,从现场打来。被杀女性似乎是尊夫人。”
好像有电话铃声。
关掉水龙头,停掉水声确认。浴室门关上,虽然声音很小,不过确实是电话声。
应该半夜两点。这个时间会是谁?
金属声在深夜角落回响,听起来像不知名生物发出痛苦呼吸。
用毛巾抹干湿漉漉手,走出浴室。起居室门外黑暗走廊上,铃声还在鸣响。这幢房子楼上卧室和起居室两边都有电话。卧室电话属于完全私用性质,只有弟弟和亲密朋友才知道号码,起居室电话属于般用,猜不到是谁打来。
空洞脑袋受到突然冲击,就像记忆丧失者似记起切,清晰地恢复意识。背过脸去不再面对画中女人,出到走廊。尽头处浴室灯还亮着。瞬间不知该去浴室还是上楼好,结果双腿任性选择楼梯。
今晚,第四次上这个楼梯。上去第
“契子被杀?怎可能!”禁不住怒吼声。
“被杀女性有封写给你信——们读过内容,好像是尊夫人所写……尊夫人外出时,是否穿深蓝色条纹和服?灰色腰带,上面有四片黑色三叶草图样,只有片是粉红色叶子……”
“不清楚。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花纹腰带。”
男人声音在另头呻吟:“看来真是尊夫人,对不起,能不能请你速速过来趟?”
不记得几时挂断电话,不知是否惊愕过度,意识转薄,思考转空。只记得自称警察男人最后说几句话,包括“新宿御苑门前第三条路”,还有听不惯酒店名“巴多”。听不清楚酒店名称,反问好几次。
电话继续执拗地响着。踌躇会,拿起话筒。铃声突然断掉,传来个低沉男声。
“真木先生府上吗?画家真木佑介先生……”陌生声音,“这里是新宿S警署。你是真木先生吧!”
“是。”
“半夜打搅真冒昧,其实是有关尊夫人事——尊夫人名字是不是叫契子?契约契字。”
“是。有什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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