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解释自己其实是走到哪儿算哪儿,但整体上来说是在往北走,会经过埃克赛特、巴斯,或许还有斯特劳德。“就顺着马路走,因为这段路只开车走过,其他路线都不认识。”看到年轻女侍应端着咖啡回来,他松口气。她说给他加双份奶泡。
远足男又开口:“他们把科茨沃尔德丘陵那条线说得太好。宁愿走奥法堤或黑山那条线。”
“但想去科茨沃尔德,”他妻子说,“喜欢那里茶馆。那儿石头跟蜂蜜个颜色,可好看。那里人也很好,”她边研究着桌子,边用双手把张餐巾纸折成小小三角形,“很有礼貌。”
“她是简·奥斯丁迷,”远足男说,“所有奥斯丁小说改编电影她都看过。但是个大老爷们,你明白吧。”
哈罗德点着头,压根不知道那人说是什。他
想表示他是时候对自己身\_体上点心。他也不在乎,因为至少她没有笑他。这种境况让他很感动:遇到个陌生人,对他表现出不是自己那面,或者很久之前已经失去那面,甚至是成为个自己“可能会成为人”——如果那些年前作选择不样话。他又点杯咖啡,女孩问句要不要加奶泡,转身去。
“无意中听到,”旁边正和妻子争执男人开口问道,“你是要走达特姆尔高原那条线路吗?”
哈罗德回答自己不是来游玩,起码不完全是。他正在走路去看望个朋友。
“你经常旅行吗?”远足男问。哈罗德回答,除销售代表工作需要,他很少出门。但他和妻子以前每年都会带上儿子去次伊斯特本,那里每天晚上都有娱乐活动,当地居民还会举办些比赛,“有年们孩子还赢《每日邮报》扭扭舞奖呢。”远足男点点头,仿佛不耐烦听下去。“脚上装备当然是最重要。你穿是什鞋子?”
“帆船鞋。”哈罗德咧咧嘴,但远足男没笑。“你应该穿斯卡尔帕。斯卡尔帕才是专业设备,们最爱穿它。”
他老婆抬头更正道:“是你最爱穿它。”她头发很短,和莫琳样,眼睛瞪得圆圆,仿佛戴不舒服隐形眼镜。哈罗德恍惚陷入段回忆,戴维那时特别喜欢个游戏:用手表计时,看自己能多久不眨眼。小小眼睛都开始流泪,还不肯闭上。和那些伊斯特本比赛不同,这游戏叫人看着都觉得疼。
远足男继续说:“有人喜欢其他牌子,但们从来试次失望次。因为它们根本不够支撑力。”他还边说边点头,以示同意自己观点。
“那你穿什袜子?”哈罗德瞥眼双脚,正要说“普通袜子”时,发现远足男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你要穿羊毛袜,”他说,“其他想都不用想。外套是歌拓斯吗?”哈罗德张张嘴,又闭上。他不知道那是什外套,听起来不怎好,虽然兴许并非这样。
“指南针呢?帽子和手套呢?哨子和头灯呢?”“还有电池。”那位妻子补充道。“没作好准备就上路伤亡率可比其他事情都高啊。当然,这样段旅程经常可以成就或者结束段婚姻。”他妻子手突然停下来,坐得定定。
“那,你选到底是哪条线路?”远足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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