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又来。他们刚结婚那些年,戴维还没出生,她在福斯桥路院子里种满蔬菜,每天都在酿酒厂前面那个拐角等哈罗德下班。他们起散步回家,有时
从来不属于莫琳说“大男人”类型,也不喜欢跟纳比尔或酿酒厂那些家伙混。有时连他自己都惊异怎受够酒精之苦自己会在个酿酒厂里做那多年。或许人就是这样,越害怕什,就越容易被什吸引。
“你帐-篷呢?”远足男问。“在路上小旅馆住。”“多好啊。”旁边女-人羡慕地说。
哈罗德笑笑,回到桌面写到半明信片上。他又想阵在伊斯特本度过假期,莫琳会为旅程准备些三明治,每次门还没开,他们就早早地到。哈罗德直很喜欢这样夏天,莫琳却告诉他戴维形容“生活到低谷就会像伊斯特本那闷死人夏天样”。他们当然已经好久没去伊斯特本,但哈罗德相信莫琳定搞错,因为戴维在度假营里还认识几个好朋友呢。还有赢跳舞比赛那天,那天他肯定是开心。
“闷死人。”莫琳说这几个字时候语气特别重,好像很不满意这几个字似。
旁边夫妻又吵起来,打断哈罗德思绪。“他不可能走到。”远足男说。“也不定。”妻子回应。
“穿着帆船鞋怎走?顺着大马路怎走?”他用手指戳着桌上地图,仿佛不用多说什。
他妻子吞下口水:“你每次都是这样,有人做些你没做过事,你就忙不迭地说那是不可能做到。”她手指开始颤-抖。
哈罗德想离开,但找不到合适时机。喜欢简·奥斯丁女-人接着说下去:“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还要容忍你。们根本连喜欢对方都谈不上。”她丈夫盯着地图,好像没听见她说话;她则继续抱怨,好像他没在忽略她。“要走远点,”她提高音量,“听你叠地图、拉拉链声音,牙齿都酸。简直想大声尖叫出来。”她手中餐巾纸已经被撕烂,变成条条碎片。
哈罗德但愿那女-人没有说出再也忍受不丈夫这种话,也希望那男人可以笑下,抓住她手。他想起莫琳和自己,还有福斯桥路13号这些年寂静。莫琳会不会在咖啡厅众目睽睽之下对他说他声音让她想尖叫?他离开时候,远足男依然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那妻子依然在对着空气说话,手中剩下餐巾纸被她握成团。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哈罗德离开。
哈罗德要间普通标间,里面弥漫着中央暖气、煮熟鸡下水、空气清新剂混合味道。身\_体又累又酸痛,但他还是先把“行李”打开,查看下脚情况,然后坐在床边想接下来怎办。心太乱,睡不着。楼下传来晚间新闻播报声音。莫琳这时候肯定也开着电视,边看新闻边熨衣服。有阵子哈罗德没动,就这样听着主持人播报声音,为他们之间这种“同步”感到小小安慰。他又想到餐厅里那对夫妻,对莫琳思念更加深。如果他努把力,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如果他打开莫琳房门,甚至定个假期,带她出国?但她肯定不会同意。她太怕听不到戴维声音,怕戴维回来时家里没人,虽然他从不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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