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也只能可以。”莫琳说完就挂电话。哈罗德又次离开电话亭,心里想如果莫琳能理解多好。但过去那多年他们都淡漠语言沟通,只要看眼他,她就会被拉回到痛苦过去,还是三言两语交流最为安全。他们都自觉和对方停留在最表面交流,因为言语之下是深不可测、永不可能逾越鸿沟。哈罗德回到自己标间,把衣服洗。他想着福斯桥路13号两张床,尝试回忆从何时开始,她吻他不再张开嘴,是搬出他们房间之前,还是之后?
破晓时哈罗德醒。居然还能下地,他很庆幸,但也实在开
会在海边停下来,在码头看那些小船。她用坏床垫拆出来布做窗帘,剩下料子还够给自己裁条裙子。她会去图书馆找新菜谱,做砂锅,咖喱,还有意大利面。吃饭时她会问他酿酒厂里那些家伙怎样,他们妻子怎样,虽然两人从来不参加单位圣诞派对。
他记起那天突然看到穿着红裙子她,领子上别着片小小冬青叶。他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甜甜香气。他们在院子里喝着姜味啤酒,看着头上星星。“谁还要去参加什派对?”不记得是谁说这样句话。
他看到她抱着裹得严严实实婴儿,递给哈罗德。“他不会碎掉,”她笑着说,“为什不抱抱他?”
他回答婴儿还是最喜欢妈妈抱,也许当时他还把手插进裤袋里。为什她当时听这个会微笑,还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但是多年以后想起来,又会成为愤恨埋怨他源头?“你连抱都没抱过他!”两人关系最差时候,她曾这样对他吼道,“他整个小时候你几乎都没碰过他!”并不完全是这样,他记得他为自己辩白几句,但她话其实正中要害。他害怕抱自己亲生儿子。但为什从前她能理解,这多年后又开始怪他?
不知道现在戴维会不会来看他妈妈,既然父亲已经走得远远。这样待在房里回忆和后悔着过去,实在是太沉重。哈罗德取下外套。夜空中弯皓月挂在几片云间,外面个头发染成亮粉色,正在洗东西女-人看到他,死死地盯住他,好像他才是外形奇异人似。他在个公用电话亭给莫琳打电话,她也没有什新消息可分享,两人说几句就不知道说什好。她只提到次他“旅程”,问他有没有想过找个地图看看。哈罗德告诉她他打算到埃克赛特就买些专业点步行装备。大城市里选择总是多点,他还提起歌拓斯这个品牌。
“哦,”她回答,声调很平静,这说明他说让她不满,但早就预料到话。接下来沉默里,哈罗德好像可以听到她舌-头弹过上颌和吞口水声音。然后她说:“你应该有个概念这要花多少钱吧。”
“想可以用些退休金。会有预算。”“哦。”她又说次。“反正们也没什别计划。”
“嗯。”“所以这样可以喽?”
“可以。”她重复道,好像从前没听过这个词。
有那混乱阵子,哈罗德几乎想说你怎不跟起来呢,但他知道答案定是她招牌回答“不这认为”,所以开口又变成:“你觉得这样可不可以?这做?走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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