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马缔用手指推推滑落眼镜,仔细查看校样。词条按照读音顺序排列,“致死遗传子”“千入”“知识”……如荒木所说,唯独不见“血潮”踪影[28]。
“这确是让人鲜血凝固严重事态。”
“马缔,现在可不是开玩笑时候啊!”
马缔本正经地描述感想,却被荒木当作玩笑而受到责备。马缔感到自己脸上血色尽失,但还是重振精神,思考起善后对策。
吃完饭走到大路上,马缔硬把老师和手提包摁进出租车。哪能让食欲不振老师乘电车回家呢?然后,把出版社派发稀有物品——出租车券塞到过意不去老师手中。
“那就此告辞,老师。下次也请多多指教。”
隔着车窗,松本老师满脸歉意地低头致意。目送出租车离开后,马缔返回编辑部。面对《大渡海》编纂工作,他心中又重新涌起斗志和动力。
和松本老师交谈后,过三天。
那天晴空万里,即便身在窗户几乎都被书架挡住编辑部,也感到神清气爽。
机关对于文化敏感度比较迟钝吧。”
“年轻那会儿也想过,如果资金能充裕点儿就好,”老师在桌上交错着双手,“然而,如今却觉得这样反而值得庆幸。”
“此话怎讲?”
“旦z.府投入资金,就很可能干涉内容。再者,因为关系到国家威信,语言文字便可能沦为巩固权威和统治道具,而非传达鲜活心情手段。词汇和承载词汇辞典,常常处于个人与权力、内心自由和国家统治危险夹缝中。”
直以来,马缔忘地投入到编纂工作中,从来没有考虑过辞典本身所拥有政治影响力。
“这已经是四校,必须调整行数,无论如何也要把‘血潮’这个词条放进去。”
荒木苦着张脸点点头。
“也只能这办。但问题是,这都已经到四校,为什没人注意到呢?”
“们应该彻底检查遍。把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包括兼职学生,从头开始梳理四校。”
想到这会浪费大量时间,马缔便感到阵眩晕,但也可
马缔和往常样,大清早就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工作,荒木突然跑进来。
“马缔,大事不妙!”
荒木手里抓着大张纸——正是目前编辑部众人正在着手检查四校稿。
看到荒木大惊失色模样,马缔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而荒木不等马缔站稳便把纸摊开在桌子上。
“快看这里!”荒木指着以“ち”开头词条那页,“漏掉‘血潮’!”
松本老师静静地说:
“所以,就算资金匮乏,也不依靠国家出资,而是由出版社、由作为个人和你,孜孜不倦地编纂辞典。们应该为这样现状感到自豪。花在编纂辞典上岁月,已经无法用‘半辈子’词衡量,现在更是重新认识到这点。”
“老师……”
“词汇,以及孕育词汇心灵,和权威和权力无关,应该是自由,也必须是自由。们要为所有希望自由航行于词汇这片大海人,打造艘船——这便是辞典《大渡海》。为这个目标,们继续奋斗下去吧!”
松本老师淡然地说着,但他话语中蕴含热情,却仿佛波涛般拍打在马缔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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