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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他们瞠目结舌、满怀敬畏、惊愕异常地望着那片异国风光,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与新西兰同存星球上居然还有这样地方。确,这里有起伏丘陵,但除此以外,再没有什能使人联想起故土东西。切都是灰蒙蒙、黯苍苍,甚至连树也是这样!强烈阳光已经使冬小麦变成片银褐色,越陌连阡麦田迎风起伏,唯有那片片稀疏而修长蓝叶树木和令人生厌灰蒙蒙灌木丛隔断这望无际景色。菲那双淡漠眼睛眺望着这派景象,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可怜老吉却泪水盈眶。这是片可怖、毫无遮挡而又广漠无垠土地,没有丝毫绿色。
随着太阳冉冉升上天顶,寒气彻骨夜晚变成灼热难当白昼,火车没完没地"咣当"着,偶尔在某个满是自行车、马车小镇停下;看起来,小汽车在这里是难得见。帕迪把两扇窗子全都开到顶,也顾不得吹进车厢煤灰落得到处都是。大气热得叫人直喘,他们穿那身厚重新西兰冬装,贴在身上直刺痒。看来除地狱以外,在冬季再没有比这儿更热地方。
日薄西山时候,基兰博到,这是个陌生小地方,条满是尘土宽阔街道两边,排列着摇摇欲坠瓦楞铁皮顶木房子,没有树木,令人厌倦。西沉夕阳给万物涂上片金色,赋予这个镇子似种极为短暂金碧辉煌尊严,甚至于当他们还站在月台上眺望时候,它就已经在渐渐地消褪、这是个遥远边缘地带典型殖民地,个位于雨量稳定递减雨森地带最边远村落,在它西边不远地方即是纵深2000英里、雨水不到荒漠之地——内弗-内弗①。
①指澳大利业昆士兰州北部地区——译注
辆闪闪发光黑色小轿车停在车站广场上,个教士穿过灰土盈寸地面,表情淡漠地大踏步向他们走来。他那件长法衣使他显得像个古时候人物,仿佛他不是象常人那样用双脚走路,而是象梦幻中人,飘然而来;扬起尘土在他周围翻滚着,在落日最后余晕中显得红艳艳。
"哈罗,是德·布里克萨特神父,"他说着,向帕迪伸出手。"你定是玛丽弟弟吧,你简直是她活肖像。"他转向菲,把她那柔弱手举到唇边,带着毫不掺假惊讶神态微笑着;没有人比拉尔夫神父能更迅速地看出谁是上等女人来。"嚯,你真漂亮!"他说道,仿佛这句话是个教士能说出世间最自然不过话。接着,他眼睛转向那些挤作四站在那里男孩子们。有那阵工夫,那双眼睛迷惑不解地停留在弗兰克身上,他抱着小娃娃,挨个儿地申斥着那些越来越缩成团男孩子们。梅吉独自人站在他们背后,张着嘴,象是瞧着上帝似地傻呆呆地瞧着他。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哗叽长袍拖在尘土之中,迈步越过那些男孩子,蹲下身来,用双手搂住梅吉,那双手坚定、柔和,充满友爱。"啊!你是谁呀?"他微笑着,问她。
"梅吉。"她说道。
"她名字叫梅格安。①"弗兰克绷着脸说道。他讨厌这漂亮男人和他那令人惊讶高大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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