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整整夜,因为这趟车没有挂卧铺车厢。小时又小时,列车毫无规律地、牢骚满腹地奔驰着。每当机车司机觉得该给自己来铁罐茶时候,或让群羊沿着铁路漫步时候,或和另个司机扯皮时候,便让列车没完没地停在那里。
"不明白,为什他们把贡维底念成甘维底,但又不愿意按这样拼写呢?"梅吉闲极无聊地问道。他们在那幢按制度漆成、糟糕透顶绿色候车室里等候着,候车室里摆着黑色长椅。这里是贡维底在星期日时唯开门地方。可怜梅吉,她很紧张,心里忐忑不安。
"怎能知道?"卢克叹口气,他不想说话,个心眼想快点儿订立干活合同。由于这天是星期日,他们连杯茶都搞不到;直到星期早晨邮车到达而里斯班吃早餐时候,他们才有机会填满他们辘辘饥肠,解解干渴。而里斯班之后便是南布里斯车站。他们慢慢地穿过座城市,来到罗马街车站,搭上去凯恩斯火车。在这里,梅吉发现卢克订两张二等车硬板座票。
"卢克,咱们并不短钱用呐!"她疲惫而又恼火地说道。"要是你忘记在银行里取些钱话,
"那,你们不能结婚!"
"为什不行?要是你不想让们结婚话,认为英国教会牧师,或律师哈里·高夫不会反对们婚姻。"
菲不痛快地笑笑!她想起她和帕迪与个教士之间发生过那些不幸意外事件。而她平息那场冲突。
"可是,卢克,必须在教堂里结婚!"梅吉惊恐地抗议道。"要是不话,就要背着罪孽生活!"
"哦,就所知,在罪孽中生活也比变节好得多。"卢克说道,有时,他是个仅人费解、充满矛盾人;就象极力要得到梅吉钱那样,那种鲁莽、执拗脾气使他不肯稍让半步。
"喂,结束这种愚蠢争执!"菲没有冲着卢克而是冲着教士说道。"按照帕迪和那种做法办,结束这场争论吧!要是托马斯神父不愿意玷污他教堂,他可以在神父宅邸为你们举行婚礼!"
大家全都惊讶错愕地盯着她,不过,这倒确实是着妙棋。沃特金神父让步,同意在神父宅邸给他们举行婚礼,尽管他拒绝为结婚戒指祝福。
教会不完全认可使梅吉觉得她犯下罪孽,不过,还不至于糟到要下地狱。神父宅邸女管家、足智多谋老安妮想尽些办法把汉蒂神父书房装饰得尽量与教堂样,摆上几大花瓶鲜花和许多黄铜烛台。但这是个让人心里不痛快仪式,气鼓鼓教使大家觉得,他只是为避免在别处举行世俗婚礼窘迫局面,才进行这次结婚仪式。既没有作婚礼弥撒,也没有祝福。
不管怎样,事情好歹算是办完。梅吉成卢克·奥尼尔太太。到目前为止,离原定是达北昆士兰和度蜜月时间已经稍微有些迟。卢克拒绝在饭店度过星期六之夜,因为他要赶星期日从贡维底到布里斯班邮政列车支线火车;这趟车每周只有在星期六夜里才开班。这趟邮政列车将在星期准时将他们带到布里斯班,赶上去凯恩斯快车。
贡维底火车拥挤不堪,没有个能让人不受干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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