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这回她想血债血偿。那天早上,她十岁女儿因病请假在家,没去上学。女儿还没退烧,却走下楼来,蹑手蹑脚地进房间。母亲诺拉最讨厌她和弟弟把家里搞得团糟,讨厌他们把玩具乱丢气,或是把玩具股脑儿地从箱子里倒出来。她女儿不声不响地拿出玩具,这儿放点儿,那儿放点儿。母亲瞧见,突然跪在地上,把玩具收起来。她厉声斥责,你非得把家里搞得团糟吗?你就不能不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吗?当玩具收回箱子里以后,母亲又尖叫起来。女儿又把玩具拿出来,母亲又狠狠地摔回玩具箱里。每当母亲蹲下去捡玩具时,大人们总是朝别处看,大声说话以盖过她斥责。
女孩名叫玛吉,用是曾伯母玛吉·皮斯名字。她浅色皮肤很有光泽,栗色鬈发俏皮地散落在肩头。达斯提头发是金褐色,仿佛东西烧焦颜色,与那头鹿毛色样。那阵子是狩猎时节,那天达斯提穿件褐色T恤,虽然在保留地这侧——朗德罗捕猎鹿侧——这穿没问题。
扎克·皮斯是部落代理警长。他和县里法医,也就是八十二岁退休护士乔琪·麦迪,早就忙得焦头烂额。前天深夜两点半,发生起车辆正面冲撞事故,那时酒吧刚打烊不久——车内死者均未系安全带。州法医当时正好在这带,来到保留地以加快完成文书工作。扎克正在绞尽脑汁地处理保留地这边事务,关于达斯提案子电话就打进来。他停下手头工作,将头抵在桌上,接着打电话给乔琪,让她说服州法医多待几小时,给孩子做个尸检,好让家属尽早举行葬礼。眼下,扎克得赶紧给艾玛琳打电话,他和艾玛琳是表姐弟,打小块儿长大。他强忍着泪水,做这份工作他未免太年轻,而且身为部落警察,他心又太软。他说自己晚些时候会过去趟,虽然孩子们还没放学艾玛琳就得到消息,她得回家与他们碰头。
艾玛琳走到门前,看着那几个年龄稍大孩子从校车上下来,他们低头朝家走,经过水沟时用手拍打着牧草。她知道孩子们也听说,其中有从小随他们生活霍利斯,还有斯诺、乔塞特和威拉德。在保留地,没人会起威拉德这样名字,却没昵称。所以威拉德又叫酷奇。此刻,她小儿子拉罗斯正跌跌撞撞地上前去迎接他们。他和诺拉儿子同岁。艾玛琳和诺拉同时怀上孩子,后来艾玛琳去印第安健康服务医院待产。三个月后,她才见到诺拉小宝宝。这对表兄弟从小就在块儿玩。艾玛琳拿出三明治,开火加热肉汤。
“现在该怎办?”斯诺问道,静静地望着她。
艾玛琳再次泪流满面,她前额破点皮。方才跪下做祷告,她不由自主地以头撞地——此刻,恐惧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不知道,”她说,“会儿要去部落警察局陪你爸爸。这简直是……”
艾玛琳本想说“场可怕事故”,但她突然用手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衣领都给打湿。发生这样事,她要说些什——这事根本就说不出口——艾玛琳不知道她或是朗德罗,或是其他人,尤其是诺拉,今后该怎过活。
时间分秒地流逝,天又天。扎克来,他坐在沙发上,不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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