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压计指针不停摇摆。可以打开头顶蒂芙尼牌大吊灯,调节亮度,还可以打开所有啤酒灯,欣赏灯光交错景象。有盏啤酒灯上画着长满仙人掌群山,驾马车围着山头圈圈无声地疾驰;还有盏啤酒灯上画是蓝色湖面上不停打转独木舟。这些啤酒瓶有哈姆牌,有施密特牌,也有些仅仅是菱形谷物带牌[6]。在地下室另头,吉米摆张U形调酒桌,桌上铺着厚厚黑塑料垫。
自从玛丽想用砖头把脑浆砸出来那晚起,头就没那疼,感觉像神经短路,加上不想让警察发现那些药片,所以没报警。怕警察搜查家,如果他们搜查卫生间水箱,还有路易斯外出搜集植物样本时装火柴用防水罐子,那就会找到药片。药片所剩无几,舍不得再吃。个月或个半月后,该怎办呢?还好那块砖头让末梢神经有些紊乱,感觉这切更容易忍受,更舒服。不过,左胳膊不好使,只能弯着,用右手托着肋部,就像鸡翅膀样。
该起床,待会儿她们给客户送完货就要开着那辆满是血腥味和烧焦皮毛味卡车来接。过会儿,记不清是今天还是明天,她们要带去观看阿格斯甜菜游行和游行之后加冕礼,观众要坐在硬硬没有靠背看台上。起先拒绝,但她们坚持要去。
“你能看到多特加冕,定会高兴。”塞莱斯汀哄着说。
“你大概不相信,”答道,“个人躺着更高兴。”
玛丽依旧面色阴沉,毕竟她之前差点杀。不过她决定把这段轻描淡写地带过,拒不承担责任。她说们被上发条,不到发条变松就不要停下。
“你不如出去天散散心。”玛丽语气点也不热情,可能正因如此才答应。
不过对来说,起床不是项轻松任务。起床得用到好些肌肉,得用腿使劲,真宁愿躺在枕头上,把手脚裹在温暖被窝里。娱乐室很阴凉,炎炎夏日里倒不太介意这点。但每次挣扎着穿过偌大房间,或双脚踏在卫生间冰冷瓷砖上时,还是觉得太冷。
翻身趴着,把腿从台球桌上放下来。从台球桌左边球袋里拿出杯水,饮而尽。没清空台球桌里各色台球,现在它们在暗道里滚动着。喜欢这声音,既能分散注意力,又能让平静下来。台球桌很结实,只有当上下桌时才会晃动,发出声响。开始从地下室这头走向那头,但今天早上还没走到沙发那儿,就支撑不住。感到丝异样,种深深无力感,这是被那块砖头砸中以来还未曾有过感觉。突然希望自己在她俩出门前就向她们要些吃,或者也许吉米调酒桌那儿还有些不新鲜蝴蝶脆饼。但随后才想起来,就算有,也放十五到二十年。不知怎,突然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不记得自己摔倒,可确四肢伸开,肚子贴地,脸压在地毯粗毛上,地毯像用粗密羊绒线编织草地。无法呼喊求救,只能继续趴在那儿。不知过多久,才积攒些力气,手脚并用,开始匍匐前进。还有尊严,只不过必须把它留到更艰难时刻,或是玛丽和塞莱斯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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