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植物。很久以来,直以为植物死亡时没有痛苦。但有次跟玛丽探讨这个话题,她给看份剪报,剪报上说植物被连根拔起时会进入休克状态,甚至会发出模糊不
旁看着时候。
想,对她们来说,死亡只是每周都会遇到小事,是阵哀号,声枪响,次重击,把插进鸡脖子叉子。想,她们从未听过动物临死前发出声音,但小时候,直到离开肉铺那段时间,都能听到动物临死前呼喊与惨叫。待宰猪会发出尖叫,那声音就像邻居清晨在床上被人杀害样;而当鸡头被砍掉时,鸡翅膀还会使劲扑腾,地上灰尘随之扬起,成团灿烂云。
现在仍能听到翅膀拍打声音,翅膀疯狂地拍打着地面,希望能摆脱死亡。即使身首异处,身体也会继续如牵线木偶般舞蹈。如果这刻降临在身上,不希望塞莱斯汀和玛丽听到类似声音。这是睡在娱乐室另个原因。记得吉米当年运卡车吸声瓦,那是特殊隔音材料。把它们装好以后,吉米就在楼下把音量开到最大,开始测试隔音效果。当时在楼上厨房里,虽然能感觉到低音鼓震动,但听不到任何音乐,只有微弱如昆虫鸣叫般声音。
终于爬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打开灯。
吉米装金属扶手。他说这是为残疾人准备,但其实是为他那些醉醺醺表兄弟们提供方便。他们就算把着扶手都尿不进马桶,淡蓝色瓷砖上到处都是他们喝醉后留下尿渍。现在倒是庆幸有这些扶手和防滑带。吃力地挪到马桶前,开始每天最费力工作——取下马桶水箱釉面陶瓷盖子。总怕这盖子滑动时会摔到地砖上。为取出防水罐,用尽力气。终于拿出来,把水箱盖子盖回去,不过没完全盖上,只要不滑下去就好。呼吸没那急促,往刷牙杯里倒满水,打开防水罐,摇晃着滑出三片药。不行,这可不行,不能吃三片,给自己规定天只能吃片,于是又放回两片。然后不知怎,把药片都倒出来,想看看余下药够吃几天。结果药片所剩无几,那意味着有药可吃日子已屈指可数。
低头盯着这些橘黄药片,不知盯多久,好像正和它们交流。只剩半瓶。现在就想吞片,但它们不许这做,得听听它们声音,听听它们想告诉什,必须理解它们背后意义。所以们注视着彼此,俯视着它们,它们仰视着。没会儿,就明白。
它们对说是,没有们,没有路易斯,你就得回到州立精神病院,回到那个吃人室友身边。你会被针扎,你可不想在自家花园看到那幅景象。
没什疑问,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慢慢走到这步。经过许多空白后终于到达终点。到终点。
切都变得简单,吞下所有药片。
过会儿,用没受伤那只胳膊支撑着身体,坐在马桶上。不再提前打算。站起来,身体仍然蜷缩着,慢慢走到水槽边。想要沐浴。不去想水之外东西,这让没费什力气就踏入浴缸,打开水龙头坐下来。随着热水喷涌而出,药片开始发挥作用,立刻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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