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高耸,但两只耳朵却俏皮地高低。她经常把头发梳成自己想象中西班牙女伯爵样子——缕卷发垂在额头正中,每只偏离中心耳朵前面各留缕,剩下梳成个精致圆髻。若她向哪个男人投去热烈目光,直视他双眼,他立刻就会心神不宁地移开视线,却又禁不住再看回去。不过她生活并未因她魅力而变得好过。
只有三四个月大时,她就失去母亲。她寄托在嗜酒如命父亲身上款款深情并未得到珍惜,甚至被白白辜负,但在面对他毫不遮掩、彻头彻尾自怜自伤时,她依然不知所措。多年前,家中亩三分薄田和房宅原本就该保不住,但租种父亲土地那个农民拒绝次性买断,并通过签订合同把这件事敲定。所以每个月,他们都会有笔微薄收入入账,若她没有行窃,这笔钱就会毫无例外地被父亲用来买醉。为逃避这种苦不堪言家庭生活,她缝制艳丽服装,练习悲剧女主角们经典桥段,全身心投入当地戏剧表演中。她就是在镇上剧团里认识西普里安,那时他正跟着剧团打磨自己节目。她跟着他离开北达科他州,回到明尼苏达青山绿水中,那里城镇之间关系更紧密,经济上也没有那依赖粗鲁贫困农夫。他说,他们日后生活定会惊喜连连,而这惊喜则以窗前丝不挂倒立开幕。他还说,他们会挣大钱,但迄今为止还没见着多少。戴尔芬也加入表演,她原本希望自己会迷恋上西普里安——这个演出时唯搭档,更何况他相貌英俊,不过这点只是意外收获罢。
西普里安自称“平衡大师”。没过多久戴尔芬就发现,他果然只会“保持平衡”这件事。毫不夸张,只此件,其他概不行——他不会洗袜子,不会从事寻常稳定工作,不会缝缝补补,不会卷烟卷,不会唱歌,甚至不会喝酒。他也做不到安安稳稳坐上会儿,完整地看完报纸上篇文章。他也不太会聊天,除说个笑话以外,讲不什故事。他甚至懒得和谁打上架。他玩不“克里比奇”“皮纳克尔”这种用时较长纸牌游戏。就算他们能长久定居在某个地方,他大概连棵绿植也种不活。不过,她确实开始爱他,出于三个原因:其,他说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其二,虽然还没和他体验过激情四射鱼水之欢,但他直表现得温柔体贴;最后点,他感情很容易受到伤害。戴尔芬无法承受伤害个男人感情,因为她对父亲罗伊·瓦茨卡过于依恋。虽然他酩酊大醉时总会做出极具破坏力愚蠢行为,但她对他依然怀有永恒不变爱意,而且很不幸是,她已被树立为人人称道模范。
比方说,她对西普里安没什期望,除却点,就是不要从椅子上摔下来。至于西普里安,刚过去周,他就爱上依附戴尔芬感觉。他蜷缩在廉价出租房里床上,盖着应戴尔芬要求重新洗过床单,因为她受不上面虫子。他精心照料着自己酸痛肌肉,戴尔芬则在为他们生计忙活。她修补好表演时撕裂道具,规划好在每个落脚点逗留时间和下个要造访城镇,如果有钱可数话就数数钱,给报社寄信和广告,想好要吃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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