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珍妮准会回答:希望如此,丽迪亚嬷嬷。希望不辜负您重望。或诸如此类话。
珍妮,丽迪亚嬷嬷说,出件可怕事。
珍妮目光低垂,望着地板。不管发生什,她知道都不会受到责备,她无可责备。可这在过去对她何曾有丝毫用处?无可责备?因此她还是感到心虚,似乎马上就要受到惩罚。
你知道是怎回事吗,珍妮?丽迪亚嬷嬷问,声音轻柔。
不知道,
产车停在房前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透过云层,发出微弱光亮,空气中散发着暖烘烘潮湿青草味。去整整天,在那种场合,人完全失去对时间知觉。今天采购任务想必已由卡拉完成,得以免除所有职责。走上阶梯,手扶着栏杆,脚步沉重。仿佛几天不曾合眼,不停地在东奔西跑,累得心脏刺痛,浑身肌肉缺糖似痉挛。惟有这次对独处求之不得。
躺在床上。希望能好好休息下,睡上觉,可因为过分疲劳,又加上高度兴奋,怎都无法合眼。仰望天花板,寻找花环枝叶。今天它让想到顶帽子,顶过去某个时期流行宽边女帽:像个巨大圆环,装饰着水果、鲜花以及珍禽异鸟羽毛。这种帽子就像某种关于天堂理念,悬浮在头上,个凝固思想。
片刻之后,花环便会开始变得色彩斑斓,眼前会冒出各种幻象。这种疲劳程度就如同因为某种原因,此刻不愿去想是为什原因,而通宵驱车赶路,从黑夜开到天亮人样,路上相互靠讲故事和轮流开车来排除倦意,太阳冉冉升起时,眼角会掠过车窗外事物:路边草丛里变成紫色动物,模糊不清人影,当你使劲盯住他们时,便立刻消失。
太累,无法继续讲这个故事。太累,无力去想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现在来讲另外个故事,个好听点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莫伊拉身上。
这其间部分是自己想象,部分是从阿尔玛那听说,她是从德罗拉丝那听来,而德罗拉丝又是从珍妮那得知。珍妮是听丽迪亚嬷嬷说。就连在那种境况下,在那种地方也会有同盟关系。这点你尽可确信无疑:同盟在任何时候都存在,虽然方式各不相同。
丽迪亚嬷嬷把珍妮叫进办公室。
祈神保佑生养,珍妮。丽迪亚嬷嬷定是这开口,她正在桌上写着什,说话时没有抬头。任何规矩都有例外:这点也尽可确信无疑。嬷嬷们看书写字是得到允许。
愿主开恩赐予,珍妮会这样回答。她语调平平,嗓音清澈剔透,就像生蛋清。
觉得你可以信赖,珍妮。丽迪亚嬷嬷会说,她终于从纸上抬起眼睛,用眼镜后面贯目光直逼珍妮,这是种同时具有威慑力又满含哀求目光。帮帮,她目光在说,们是条战线盟友。你是个可以信赖女孩,她继续道,不像其他些人。
珍妮所有痛哭流涕和悔罪表现在丽迪亚嬷嬷看来包含着某种特别意味,她以为珍妮已经彻底驯服,以为珍妮已完全皈依,成为忠实信徒。实际上那时候珍妮不过是个成天被太多人任意踢来踢去小狗。只要对她说几句好听话,她可以倒向任何个人,对任何人都可以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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