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显故意不把正面对着聪子。聪子则仔仔细细地盯着清显俊俏脸颊上那粗黑乱发光泽。
于是,大家起登上山路,边欣赏沿途红叶,边说出在树梢上清脆鸣啭鸟名,路上谈笑风生,十分愉快。两个小伙子无论怎放慢脚步,也还是走在最前面,把簇拥着住持尼妇女们抛在后面。本多抓住这个机会,第次谈论聪子。当他赞美聪子美貌时,清显冷淡地说:
“你这认为吗?”
本多明白,如果自己说聪子长得丑,肯定会伤害清显自尊心,但是清显回答显示出神经质冷漠。显然,清显认为,不管他本人是否关心,这位与自己多少有关女人必须是美丽。
行人好不容易来到水潭下面,从桥上仰望第段瀑布奔腾泻下。住持尼是第次观赏松枝家瀑布,就在母亲衷心等待住持尼赞美之辞时,清显却突然发现这天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不祥之物。
动作显出心急火燎样子,用他纤细白嫩手指软弱无力地搭在粗大缆绳上帮忙解开。那种急不可待模样足以引起本多怀疑。
本多背朝对岸划船时候,仿佛由于绯红水光映照,清显眼睛显得很兴奋,但他神经质般避开本多目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岸。大概由于同是处在成长期两个年轻人虚荣心缘故,清显不想让朋友发现自己心灵对那个女人做出最脆弱反应部分。而正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童年解得清二楚,并且在感情上完全支配过自己,甚至自己身上那小小白白大葱花蕾也许都被她看过。
本多把船划到岸边,清显母亲说句“啊,本多划得真好。”表示慰劳。
她长着张瓜子脸,两道八字眉略显忧伤,即使笑起来,仍然是副苦相,但这未必就是多愁善感性情流露。她既现实,又要感觉迟钝,把自己磨炼成习惯、容忍丈夫那种粗俗乐观性格和放荡行为,所以她绝对不可能细致入微地体察清显心灵深处细腻反应。
聪子目光始终盯着清显,对他举动绝不放过。那双坚定而明亮眼睛,般给人爽快宽容感觉,清显却畏惧胆怯,从她眼神里总是感觉到苛责态度。
“怎回事?瀑布口水流怎那样分成两岔?”清显说。
母亲也觉得蹊跷,便打开扇子,挡住从树林间漏下来阳光,抬头想看个究竟。为让泻落下来水流呈现千姿百态景观,巧妙地安排山石布局,但不可能在瀑布口设计出如此分岔水流。瀑布口上确有块突出岩石,但不会把水流搅成这个样子。
“是
“今天是住持尼光临,实在是难得机会,打算向她请教。想先请她到红叶山走走,就到这里来。没想到刚才听见粗野怪叫声,实在令人吃惊。你们在岛上干什呀?”母亲问。
“不干什,只是看着天空。”清显故意回答得莫可名状。
“看天空?天上有什好看?”
母亲对肉眼看不见东西就无法理解,她认为自己这种天性并没有什可羞耻,而清显倒觉得这是母亲惟优点。所以,她居然想聆听佛法,其心虽可嘉,却未免滑稽。
住持尼听着母子这番对话,恪守客人身份,脸上始终挂着谦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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