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从外国留学回来以后,变得时髦起来。听说废止妻妾同居习惯,把小老婆迁到外面住。离大门八百米远地方,就是小老婆住所,所以他是八分时髦。五十步笑百步这样谚语肯定就是为他这样人准备。”
“要是相信新思想,就要彻底相信。不论别人怎议论,像们家这样,遵循欧洲生活习惯。应邀出门应酬也好,夜晚临时外出也好,都是夫妇俩起行动。你瞧,对面山上两三棵樱树和红白色布幕映照在湖面上,多好看!和服底襟图案,你觉得怎样?在今天所有客人里,就底襟图案最精致讲究,而且大胆新颖。要是在对岸观看在湖里倒影,肯定非常漂亮。恨不得自己能够同时身在两岸。对吧,你不这认为吗?”
新河男爵把这种经受夫妻制精心凝练折磨(原本出于自愿)视为比别人早百年承受思想磨难,所以心甘情愿。男爵本来就从不追求人生感动,不论多难以忍受痛苦,只要其中没有感动介入余地,他都认为具有某种时髦和风度。
山丘游园会场上,在元禄赏花舞中扮演武士、女侠客、奴仆、盲艺人、木匠、卖花人、卖瓷器人、青年人、农村姑娘、俳谐师等角色柳桥艺妓列队热情迎接客人。洞院宫殿下对身边侯爵露出满意微笑,暹逻王子也高兴地拍着清显肩膀。
清显父亲陪同殿下,母亲陪同妃殿下,这样,两位暹逻王子就自然而然地由清显陪同。艺妓们围聚在清显周围,清显要照顾这两位不会日语王子,劳心费神,无暇顾及聪子。
口直铺到讲台,这样殿下可以穿着鞋直接走到讲台。当然,在正式致辞之前,他在大厅里也和大家略微寒喧几句。
清显看着妃殿下那黑色鞋尖在洁白薄纱和服底襟下交替出现,如同荡漾涟漪之间时隐时现马尾藻果实。那姿态高雅使得清显不敢仰视这位老年贵妇人尊容。
侯爵把在大厅迎接各位客人介绍给殿下,只有聪子是第次与殿下见面。殿下对绫仓伯爵抱怨说:
“怎把这漂亮小姐藏起来,不让见呐?”
站在旁清显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脊梁掠过阵轻微寒颤,仿佛聪子在别人眼里是个被高高踢起来华丽皮球。
“
洞院宫殿下与暹逻交往密切,这两位王子来日本以后,很快就受到殿下款待。所以这次见面,立刻谈笑风生起来。殿下问学习院同学是否热心关心他们,乔·披微笑着恭恭敬敬地回答:
“大家都像相识十年老朋友样,无论什事都受到亲切关照,没有任何不方便。”
清显知道,除他以外,王子没有其他可以称得上朋友人,也几乎从来不去学校。听乔·披这回答,觉得可笑。
新河男爵心像似块银,出来之前磨得闪光铮亮,可是接触到人,立即蒙上无聊锈迹而黯然失色。这样接待,光是听听,耳朵都会生锈……
接着,在侯爵引导下,大家都跟随洞院宫殿下到庭院里赏樱。日本人聚会,客人之间不容易很快融洽交流,妻子往往都跟在丈夫身后。这时,男爵已经完全表现出疏狂状态,别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故意离开大家,悄悄对妻子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