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孔子身上所具备,绝不是那种近乎怪物异能,只不过是基本常识种完成与升华。从知、情、意各方面到肉体上诸般能力,都看似平凡,却又是因高度发展而显得出类拔萃。各种能力均衡齐整是那地恰到好处,以至于并不以某单项而引人注目。拥有如此博大精深之才华人,对于子路来说,还是头回见到呢。更令子路感到惊讶是,孔子还如此地阔达自在,丝毫也没有那种道学家腐酸味儿。子路还感觉到这是个饱经风霜,有着丰富阅历人。可笑是,就连子路平日里引以为傲武艺和膂力,竟然也是孔子更胜筹。只是他平时不拿出来显摆罢。可以说,首先令侠客子路胆战心惊,就是这点。除此之外,还具有眼便可看透各种人内心敏锐洞察力,简直叫人怀疑他是否也经历过年少轻狂放荡生活。从这层面到另端无比高洁理想主义,其间幅度是如此地宽广——想到这点,子路就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不已。总而言之,无论将此人放到哪里都是个顶天立地大丈夫。从最严格伦理道德来看,他是个大丈夫;从最最世俗意义上来讲,他也是个大丈夫。到目前为止,子路所遇到伟人伟大之处,都在于利用价值层面。不过是因为对于什什有用,所以才伟大。但孔子是截然不同。只要孔子在那儿,切就完美无缺——至少子路是这认为。子路完全陶醉。仅仅入门个月,他就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根精神支柱。
在孔子后来那漫长且艰苦卓绝流浪生涯中,像子路这样无怨无悔、欣然跟随,是绝无仅有。他既不想以孔子门徒身份求得官半职,而且颇具滑稽意味儿是,他甚至也不是为磨砺自己才学品德而跟在老师身旁。是那种至死不渝、无所求极为单纯敬爱之情,将这个汉子留在老师身边。就像他以前手不离长剑那样,子路如今也无论如何离不开夫子。
那时孔子,尚不到“四十而不惑”四十岁,与子路相比,也仅仅是年长九岁而已。但这九岁年龄差,在子路眼里,简直就是遥不可及无边无涯。
再说孔子这边,也在为子路那异乎寻常桀骜不驯感到惊诧不已。倘若单是好勇厌柔,倒也并不十分罕见,可像子路这样蔑视形式,真可谓绝无仅有。譬如说“礼”,从本质上来说,是属于精神范畴,但要学“礼”,却必须从具体形式入手。然而,子路就很难接受这种先形式后理论学习门径。因此,在听老师讲“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之类理论时,他便欣然动容,如沐春风,而老师讲到《曲礼》细则时,他就立刻兴味索然,无精打采。也就是说,对于形式主义,这个汉子有着种出于本能忌避和反感。所以孔子要教会他“礼乐”,也就难上加难。
然而,子路还有比学习“礼乐”更难事情呢。
对于老师孔子,子路最为景仰是他身上那种异常厚重人格魅力。但是,他不理解这种厚重感源自日常生活中种种微不足道具体行为之积累。他会说“有本才有末”这样话,但他缺乏对于该如何养成这个“本”实践性思考,所以时常会遭到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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