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21 / 25）

帕斯哈利斯让自己沉没在城市里，到傍晚时分他几乎走遍所有街道。他双脚还直期盼着去罗马旅行，而且已经准备上路，因此他必须不停地走，走，让脚习惯于长途跋涉。在返回女修道院之前，这天夜晚他还能去主教府邸，那里会给他提供住宿和晚餐。但他不想去。

“狗屁！”他平生第次对自己说这样话。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来到条滨河街道。

坐上你餐桌，好让尝尝人生味道。每到秋天身体就丰满起来，重量增加，变得像只大雁，像头狍子，它们身体对世界天性解比任何个最聪明人都多得多。你赋予巨大力量，让能熬过黑夜。’”

“太阳和月亮!”主教蓦然重复遍，这是他此次接见时说过唯句话。

不知怎地，帕斯哈利斯理解为切都完，都丢尽，彻底无望。于是他从衣袋里掏出自己最后理由凭据——木制小十字架，上面是个有副基督面孔女子半裸身子。“这十字架到处都能买到。”他说，“为得到她祝福，善男信女们到阿尔本多尔夫朝拜。”

他把小十字架放在写满文字纸张上。主教和修士都俯身去看。

“这算个什乏味古怪东西!”修士做个鬼脸，“人们不知自己都在干些什。”

他带着明显厌恶情绪用两根手指夹着小十字架交还给帕斯哈利斯。

“们赏识你在写这个女子生平时付出艰苦劳动。们也衷心信赖阿涅拉嬷嬷，但是尽管有良好意愿，们不理解这个故事对于善男信女们究竟有何意义。你也看到，们生活在动乱时代。人们丧失对上帝敬畏，他们以为，他们自己能向上帝提出条件，把信仰拉进自己浊世、偶然发生不幸之中。无须对你列举们这个大地上众多各种叛教者。们任务是捍卫信仰纯洁性。们有许多得到承认女圣徒，她们坚守纯正信仰，为此她们不惜自牺牲，勇于殉难。圣阿加莎拒绝异教徒西西里岛国王求婚……被割掉乳房。亚历山大圣凯瑟琳受到五马分尸和斩首酷刑。或者，阿波罗尼娅，她在宗教迫害时期曾是信仰支柱。有人把她绑在柱子上，颗接着颗拔掉她所有牙齿。又或者是圣菲娜，她瘫痪，却自己强化自身痛苦，睡在石头床上，直到最后给大老鼠吃掉……”

主教霍地抬起头，朝修士投去责备瞥。沉寂笼罩接见室。

“所有这些实例都来自生活。”修士又开始说起来，但声音要轻得多。他开始小心地从桌子上收起文件。“谁捍卫信仰并且诚实地为信仰殉难，他痛苦就有意义，他所受折磨虽说令人震撼和触目惊心，却包含在正当、健全、赢得广泛赞同范围之内。可这里都有某种不健康东西，想说是，十字架上这个赤裸身躯有种亵渎神圣大不敬东西。十字架使人想起救世主耶稣基督。而这里是赤裸乳房，们主面孔安放在赤裸乳房上方……你受到这幅模拟像诱惑，阿涅拉嬷嬷也受到哄骗……这件事得经过详细研究，然后才能作出最后决定。你工作还没有完结。”

修士把传记和小十字架递给帕斯哈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