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刮不出多少肉,还得砍下些小骨头,因为到后来骨头也得充分利用。多亏雪和其他切,不久便难以辨认他们储备物资来源是什。与其说是别什,不如说是堆骨头,种不规则结冰形体。生物学家也只呕吐过次,那是在他们吃内脏时候。
定是有个什神灵在保佑他们,埃戈·苏姆这样想,因为就在狼群向他们进攻那天,他们在白桦林发现人踪迹。他们循踪走段路,可以看出那个人用雪橇拉木头,而雪橇是用匹马牵引。他们返回木屋时兴奋不已。他们祈求上苍不要下雪,不要掩盖这些来自外部世界踪迹。这天夜里,起先他们听见远处什地方有狼嚎声,后来这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听见就在棚屋外面有种喧叫声和相互扭打、混战声音。狼群先是嗥叫着撕裂、吃掉他们剩下储备物资,为争夺点少得可怜食物而相互搏斗,而后又因搏斗而激起狂,bao野性,它们开始拼命挤压小屋门,啃啮小屋墙。屋内,他们尽量把火堆烧到最大程度,以致烤焦顶棚。假若黑夜再持续个钟头,小木屋就会保不住,他们就会成为狼群嘴里食物。
太阳刚刚升起,狼群就已经离去。他们朝白桦林方向走,去寻找人、雪橇和马匹踪迹。他们三个人走在起,因为早就发现生物学家已经死。埃戈·苏姆心想,发生这样事倒也不错,又是有什神灵在保佑他们,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把奄奄息生物学家带走。而他们前面路又很长,很遥远,甚至不知有多遥远,不知前方到底有没有目标。
他们走整天,穿过森林,然后沿着森林边缘走。到傍晚(其实天在几个钟头之前就已经黑),他们看到远方有灯光。在这儿还能听见他们身后某处有狼群在嗥叫。
埃戈·苏姆就这样得救,还有他两个伙伴也得救——他甚至都没有记住他们姓名。他们走到个勉强算得上是居留点小村庄,那儿总共只有五栋房屋。那里有人让他们取暖,有人给他们食物,有人治好他们冻伤脚、手掌和手。埃戈在那儿加入波兰军队,走过从列宁诺到柏林整个路程,最后又来到新鲁达落脚,在所老中学当名历史教师。在那所中学大厅里,立着歌德大理石半身雕塑像。
① 埃戈·苏姆,原文作ErgoSum,是笛卡尔哲学命题“思故在”(Cogitoergosum)后半句。
② 拉丁语,意为:旦你看到你拥有世界所有切,你就不应怀疑你同时也拥有作为额外祭品而奉献给祭坛生灵。
悲伤和比悲伤更糟感觉
这类感觉总是在圣诞节过后就立刻出现,而且逐渐强化,到二月份更进入绝望状态。每年埃戈·苏姆休完假回到学校就像换个人。他变得睡眼惺忪,精疲力竭,眼睛和脑袋都痛。肮脏雪景令他如此厌恶,直至痛心疾首。埃戈眯缝着眼睛,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禁锢在个无能、僵硬、笨拙躯体之内,而这个躯体又被封闭在个无能、僵硬、笨拙世界上。孩子们上学读书在他看来同样没有意义——他不遗余力教导他们,跟他们天生轻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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