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妻子,因为他们俩显得过分亲昵。最后还有家德国人,是典型德国北方人,位年纪大些妇人,头发淡黄,骨骼突兀,动作笨拙而难看,她眼睛像钢钎般样,显得咄咄逼人,她那张爱吵架嘴像刀削过,十分锋利。跟她起是她个妹妹,这绝不会认错,因为她们俩人面貌完全样,只不过妹妹面容要舒展些,松软脸上布满皱纹。姊妹俩人成天在起,可是从不交谈,时时刻刻都在织东西,在编织她们空虚思想,像是无情命运女神【2】在编织这百无聊赖、狭隘短浅世界。她俩中间坐着位年轻姑娘,大约十六岁,是她们两个之中某位女儿,不知道她母亲是哪位。她脸颊尚未成熟,但已经呈现出些许女性圆润。她并不算好看,体形太纤细,尚未成熟,此外穿着打扮当然也显得土气,但是她那茫然神韵中却有着某种动人东西。她眸子很大,充满朦胧之光,但是她眼睛总是困惑地躲开别人视线,阵眨巴就掩饰眼睛光芒。她也老是带着编织活计,但她两只手动作却常常很缓慢,手指头不时停下来,静静地坐在那里,以种梦幻般、纹丝不动目光凝视着湖面。不知为什,见此景,就有什东西如此奇怪地把攫住。攫住难道是看到那位容貌凋谢母亲和她青春焕发女儿,看到身躯后面影子而产生庸俗、却是不可避免遐想,是想到每张脸庞上已经悄悄爬上皱纹,笑声里默默显出疲惫,梦境里已悄悄藏着因失望而产生伤感吗,还是在姑娘身上处处显露出来那种狂热、突发性、毫无目憧憬,是她们生活中那绝无仅有、奇妙瞬间?这瞬间她们目光热切地注视着宇宙,因为她们还没有得到那独无二东西,还没有可以紧紧抓住东西,可以终身依附其上,就像藻类依附于漂浮在水面木头样。观察着姑娘,望着她那梦幻般、湿润目光,看着她对每只猫和狗所表现出来狂热而激烈爱抚姿态,瞧着她干干这,干干那,但什事也不能做到头不安神情,心里充满难以言状激动。再就是晚上她心绪不定地浏览旅馆图书室里几本不怎像样书,或者翻阅她自带两本翻烂歌德和鲍姆巴赫诗集匆忙神态……您干吗笑呀?”
向他表示抱歉:“把歌德和鲍姆巴赫凑在起。”
“噢,是这样!当然这是可笑。但却又不可笑。您可以相信,年轻姑娘到这年龄,无论读是好诗还是歪诗,是感情纯真诗还是骗人诗,她们都不在乎。对她们来说,诗只不过是解渴之杯罢,她们根本不注意酒本身,酒还没喝,她们心就已经醉。这位姑娘就是这种情景,她憧憬已经装满杯子,使她眼睛也发出光彩,指尖在桌上微颤,走起路来步履显得奇特、笨拙,但却又很轻快,带着种飞跑和恐惧风韵。看来她渴望同人说话,倾诉她充溢胸中切。但是这里没有人,只有寂寞,只有毛线针左右碰击单调声音,只有这两位妇人冷冰冰、多疑目光。种无限同情之心在身上油然而生,可是又不能接近她,这是因为,首先,在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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