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因在此——”船田用手指着红色
洗澡水。水中隐约露出登山刀黑色刀柄，这把刀竖立在心脏附近。
“为什
要把脸糟蹋成这副难看样子？”
“
不明白凶手心理。看起来像
尸体脸部现在只剩下鲜红肉块。肉块中央有着红色隆起，表示此处曾是鼻子，在那下面突兀地露出白齿。或许为
表示不可理喻和不能理解感情吧，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合着。正确地说，这些肉块不只是红色，而是红色与果冻般土黄色物质交织成横纹状。这些果冻物质垂挂在上下两排牙齿和下巴上。本来该是眼睛地方，只留下两个暗淡坑洞。
“这尸体太恐怖！”吉敷不由自主地嘀咕着，“这是怎回事？”
“脸皮被剥掉。”
“可以做到吗？”
“非常简单。医科学生解剖尸体时，都会剥掉脸皮。只不过没这粗,bao。”
九八四年月二十日，场十五年来罕见大雪后星期五下午五点十五分，警视厅课重案组吉敷竹史接到报案后从另个案件现场赶到此地。法医课同事早已到达，并且做番粗略搜证。
案发地是世田谷区成城三段之二XX号“绿色家园”公寓三○四室。警方稍早前接到匿名报案电话，说这房间浴室里有女人被杀。成城警署人赶来此地，证实确出命案，死者名叫九条千鹤子。
当吉敷准备进入浴室时，法医人员正在拍最后张照片。
“啊！竹君，你来晚啦。”听到这招呼声，吉敷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原来是老相识——法医课船田。
“哦！是船君呀。你也来？”吉敷说道。吉敷外形十分出众——卷成大波浪遮耳长发、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稍厚嘴唇。他个子很高，在刑警中显得鹤立鸡群。从外形来看，就像混血时装模特。
“很快就能剥下来吗？”
“是。人体皮肤与肌肉间有层脂肪，用小刀或竹签插进去，就能把皮肤剥下来。如果用是这种粗,bao方法，只要五分钟就能剥下来。”
“脸上也有脂肪吗？”
“有，虽然与腹部或臀部相比薄许多。你看，这黄色物质就是脂肪。”
“剥皮是致命原因吗？”
“从樱田门[1]来这出差。”船田说道。他体格十分强壮，但身高远不及吉敷。
“是怎样死者呢？”吉敷问道。
船田时无言，然后喃喃说道：“你看就知道，尸体很恐怖。”
吉敷没脱鞋就走进浴室，鞋子在瓷砖上发出咔嚓声。他从尸体背后见到女子黑发——这个女性死者横卧在浴缸中。浴缸水满到死者脖子，好像红色颜料溶解在浴缸里—样，整缸水是鲜红色，可以嗅到轻微异臭。他慢慢转到女人正面，禁不住倒吸口凉气。虽然他工作需要长年面对死尸，但如此凄惨尸体，他还是头次看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女人躯体倒是非常完美。尸体很光亮，肌肤雪白，身体曲线妙不可言。浸泡在小小浴缸中，两只雪白手臂搭在浴缸边缘，令人觉得仿佛是大理石般高级艺术品。发型秀丽，波浪状卷发很美。从各方面来说，这女人算得上等美女。但令人震惊是，这具女尸没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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