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个严重缺陷,因为他很容易动怒,有时候会耍小孩子脾气。还有些人,凭直觉感到,他们缺乏必要性情,来承担手头这份艰巨工作。
于是三年过去,还留在这宅子里,还在不停地跟自己说,只要觉得能把苏莱曼命运交到可信赖人手里,就考虑离开。三年过去,还是在给他擦洗身子,用块湿布,两天擦次,还是在给他刮脸,剪指甲,理发。喂他吃东西,扶他躺便盆,再给他擦干净,就像人家收拾婴儿样,也得给他垫尿布,尿布脏来洗。在那段时间里,由于亲密无间和例行公事,们之间发展出种无需开口语言,而且不可避免地,种以前难以想像不拘礼节,已经慢慢渗入到们关系里。
旦让他接受轮椅,早晨散步老习惯便恢复。把他推出家门,推到街上,边走,边跟路过邻居们打招呼。其中有位年轻巴希里先生,刚从喀布尔大学毕业,去外交部工作。他和他哥哥带着各自妻子,搬进幢两层房子,就在们家马路对面,隔着三户人家就是。有时们在早上碰到他,他正在暖车,准备去上班,总要停下来,开几句玩笑。经常推着苏莱曼去沙尔瑙公园,坐在榆树树荫下,看人来车往——出租车司机举起大巴掌,猛拍车喇叭,自行车叮叮作响,驴儿欢叫,行人找死,跟公共汽车抢道。在公园里,在公园外,苏莱曼和,俩成常见景。在回家路上,们常常停步,和卖杂志摊主、卖肉屠户说说笑笑,跟指挥交通那些年轻警察,们也能逗上几句。们还和那些倚着挡泥板、等人坐车司机搭讪。
有时,把他塞进老雪佛兰后座,轮椅收进后备厢,开车出城,去帕格曼。到那儿,总能找到片漂亮绿地,树荫下小溪潺潺。俩吃完午饭,他便动手写生,但这实在艰难,因为中风影响他惯用右手。可他拿左手也画出树林、群山,还有簇簇野花,就算把两只好手都用上,也远远不及他技艺精湛。最后,要是苏莱曼累,就会打起瞌睡,铅笔从手中滑落。就用毯子给他盖上腿,挨着他轮椅,躺到草地上。会听微风在林中婉转,看着天空,条条云彩高高地游走不定。
或迟或早,都会发现,思绪飘向妮拉,她现在和相隔万里。会想起她头发柔润光华,只脚上下起落模样,凉鞋吊在她脚后跟儿上,啪声,将支燃烧香烟生生踏灭。想着她身后曲线,胸前凸起。渴望回到她身边,被她气味席卷,感受她摸手时久别心脏抖颤。她答应过给写信,可好几年过去,十有八九她已经忘掉,到现在也不能撒谎,不能否认,每次在家里收到来信时,仍然会感到种突然高涨期盼。
有天,在帕格曼,坐在草地上,端详着棋盘。这已经是多年以后,是1968年,是苏莱曼母亲去世后那年,也是巴希里先生和他哥哥双双做父亲那年,他们给两个儿子取名,个叫伊德里斯,个叫铁木尔。经常看见这对小哥俩儿坐在婴儿车里,两个母亲推着他们,在附近悠闲地散步。那天,苏莱曼在犯困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