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骂,应声下车。这时候,鬼中佐走过帕,要是正眼看这孩子会有点怕。他走下车,穿过黑压压村民,爬上备妥楼梯,站上车顶铺好红艳绒布。他看着纵谷某座山,抽出银亮佩刀,对纠集村民说:“这是新时代,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做工奉献给天皇。不惜任何代价,给铲平那个山头。拿起工具,唱歌出发。”火车响出汽笛,抖动起来,四周炸出白霭蒸汽,像浮在海上装满朝气轮船。整座纵谷也仿佛苏醒。
新世界来,人逃不过去,连鬼也是。长眠土下“鬼王”被尖锐汽笛声扰醒,他睡得够久,也够累,时间摧毁他肉体,却没有磨光他锐气。鬼王暖好筋骨,推开双手,碰到坚硬大铁棺而收手。他以为下雨,伴淅沥雨声睡去,直到帕个月后,bao怒地吵醒他。雨声是鬼中佐尿。那时节,鬼中佐骑马,走向磅礴森林,后头跟着吉普车和数百个扛工具村民,要去砍平座山头。他们沿通往少数民族部落山道走,路上小坑积满水,里头水黾趴开长脚滑行。随着中气十足步伐,水窝震动,抖开水波,来不及逃走水黾被密集人群踏死。树荫兜头淋下,鬼中佐眼角闪入光芒。他勒缰绳,岔入暗隐小径寻光,士兵挡下随后村民。在长草尽头,鬼中佐解开裤裆小解,撒出热尿,把土里刚睡醒鬼王浇得汤烫。勒紧腰带时,鬼中佐发现蹊跷,出刀拨开草,露出块风雨模糊、上头刻字迹已淡晕大石碑。鬼中佐跳上大石碑,放眼综观,在冬风压低草丛中,前方鱼涌着无尽死人碑,自己陷在标准汉人坟场。他大笑,畅快喉咙,而鬼王却听他撒落尿声睡去。两个士兵闻笑声跑来,腋下夹步枪,手指勾在扳机。“清国奴就是清国奴,做鬼也样。”鬼中佐指着乱葬岗,咧开嘴,“死也是盘散沙,没有秩序可言。”两个士兵听傲然,“嗨”声收枪。鬼少佐抽出白布,拭净军刀上灰尘,收入刀鞘,勒马离开。
鬼中佐发现关牛窝不是传说中毒蛇、疟疾和“生番”砍人荒地,是物产丰饶天堂,宣布此地叫“瑞穗”——稻谷饱满丰润,像鲜乳样从穗尖滑到底,也像鲜乳样喂养人——可惜九降风过刃,太犀利,皮肤常被割伤,与关东著名下山风样,往往伤人于无形中。他在公学校旁空地扎军营,开始操兵,要把士兵练成九降风般锐利,去战场收割敌人。不过,吉普车发动声和马匹鸣叫,干扰学生上课。
学生每日面向东升旗后,要转向东北朝日本皇宫鞠躬,代表对天皇、皇后敬意。可是离学生最近,只有马匹吐气。它们向学生们嘶嘴皮。士兵连忙把马拉过去,学生这下看到更精彩马屁股开阖,坨粪直落地,冒热气。帕忍不住大笑,次比次夸张,肺囊笑瘪、肠子折伤,鞠躬时快拗不回腰骨。师长对这大孩子没法度,要是其他孩子敢笑,巴掌甩回去。特别是校长更是狠,平日听到谁讲客语或泰雅语,骂完就呼巴掌,把人甩得五官翻山,再把写着“清国奴”狗牌挂在学生身上。被罚学生要去找下个不讲“国语”人,移交狗牌。狗牌最后全找到主人,挂在帕身上,像胡子样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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