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到绝渣死番仔”,也是所有高砂人世仇。帕结论很简单:“只要人翻译,请她站起来,穿衣服,好好坐在床边。这简单话可能要花几天才能翻译完,没想到她和们是共同世仇,竟然讲不通。”
小房间安静极,气氛却很尴尬,几个少数民族小兵杵在那低头。这时风从窗口吹来,带入新鲜空气,窗边野姜花味道再度弥漫。忽然间位学徒兵惊叫,那种音调好像发现死人。大家顺着他眼光看去,并不会太难找,因为他把左脚抬起,露出鞋底血红。在场者很快地发现那女不是蹲着屙尿,是胯间不断血崩,许是花香,大家没闻到血腥。帕把她扶上床。她躺床上发抖,睁开眸子,唇白如盐,裤子全是泥淖血浆。
“闭上眼深呼吸,”没辙帕对她深情说话,好像现在开始要和陌生女人相爱厮守,并再说次,“闭眼呼吸,加藤武夫。”
这男性名字是帕对她仅有认识,对那女人却是全世界,乃至终极意义,取代她自己名字、呼吸与生命,整座中央山脉都挡不下她追索。她闭上眼,喃喃念着加藤武夫本名布洛湾,山谷回音之意。她想象情人就是整条流动立雾溪回音,轰隆隆响,布洛湾、布洛湾,念到唇瓣也停,安静躺在那死去。窗光落下,柚花很香,窗外不远处群台湾蓝鹊掠过树梢,爆炭似叫声好清晰,甚至不堪;只飞入红蜻蜓盘桓会,停在酒罐口野姜花,它感到安全而翅膀摊开,久久不离去。
帕退出房间,深为自己莽撞而自责,要不是强迫把少女从床下拉出,或许她不会血崩死去。他把老兵都叫过来,摊开掌中块黑肉,问那是啥?七、八颗头凑块,啧啧称奇,说也说不清楚那是啥。有说是刚生出幼鼠,有说是雏鸟,什都能猜。等待帕说那是从加藤武夫胯间掉下来时,老兵脸都绿,凑去头都弹开,啧啧嫌恶。那团血肉又黑又腐腥,看似老鼠,细看是婴儿粗胎,个只有头、缺下身婴胎。这流胎大约有五个月大,为何只有上半身,帕也很好奇,他胡乱诌个引信,说加藤武夫已经说,他不相信事件会是这样,怎会是这样呀!
“怎会这样?”帕抓坂井领子,要他看清楚掌中肉团,又说,“你说说看呀!”
“说,别打。”等到另个古兵衣领被帕勒紧时,他招供,“是那个被炸死宪兵村山八郎干,是他干。”
帕怒目看着古兵,好确定他不是把责任推给死人。帕对村山八郎印象是他个子矮笃,下巴戽斗,夏天露出衣服肌肉常活生生地蠕动,有什坏印象话就数现在这桩起。在帕威迫下,那个古兵很快翻供,好像活着就等这刻把秘密吐出才爽快。不过整件事件得从那古兵不知切说起。原来加藤武夫那女孩老是待在驿站,盘踞不走,管那带翘胡子警察受不,自掏腰包买票,亲自押她上车,叫她回花莲。过不几天,加藤武夫又回来,穿着白色碎花和服,梳钵状岛田髻,踩着木屐前齿,露出大腿肉跳着舞踊,倒是胸前挂纸板仍旧风渍,刚描字迹好清晰。翘胡子警察看着她深褐肤色配上淡雅色和服,好气又好笑,在赶不走之下,把她拘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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