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接近生活才发现加藤武夫精神状况不稳,像点燃炸弹随时会爆炸。那些待人严厉警察真颇尽责,要把加藤武夫送回东部,用尽电讯、公文和人际关系找出她部落,好请家人接回去。但这可难,加藤武夫日语没人懂,又不知道她是哪支,只能凭着她喊布洛湾为线索,先从平原带阿美人询问,然后扩展到玉里郡布农人风诺歌社带,最后在太鲁阁人模范番社武士林社找到眉目。该社头目在电话那头听到布洛湾,马上点头,并模仿关牛窝警察问话,好像回音样。这头警察以为找碴,大骂死番人,巴格野鹿;那边头目也诚实且温柔地骂回来,死番人,巴格野鹿。关牛窝警察最后才搞懂布洛湾是回音意思。既然是太鲁阁语,通通电话直达立雾溪警网,找遍阿唷、塔比多、哈鲁可台、沙卡礑、托布拉、山里等驻在所,电报还爬上千五百多公尺巴多洛夫部落,个被大雾淹死、常出没匪徒是猕猴僻村,管辖见晴驻在所警手回报她家长意思:“西雅娜与世仇私奔,叫她回家种地瓜。”关牛窝警察忧喜参半,喜是西雅娜能回家,忧是她家人始终不来接她。当然他们也不解,所谓世仇是另些太鲁阁人,曾引领总督佐久间左马太所带领正规军在三千公尺合欢山顶拔刀面对曙光,高呼万载,挟枪炮下东部,剿平三千余个顽抗少数民族人,让立雾溪血红到海。对巴多洛夫部落村民来说,宁可嫁女给杀祖日人,宁可去打大东亚战,也不愿嫁给背叛祖灵人。因此为雅娜冠上西(sk)代表她已死,种地瓜也是他们俚语,死亡意思。加藤武夫回不去,两地警察不想接管烫手山芋,宪兵队得知后,以间谍罪嫌带走,终于去关牛窝警察桩心愿。
至于古兵所知,从这时说起。当宪兵队把“番妇”加藤武夫带走后,发现她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凡是谁喊出加藤武夫,就对谁好得像麦芽糖黏人。她被送到寮舍当酌妇,有事时在床上,想象进出男人都是情人;没事时到溪涧卷起衣裤摘花,坐在溪石上用脚拍水,忽然停下动作,久久凝视水面后嫣然笑,仿佛河流是对她唱歌情郎。从那时开始,加藤武夫胯处时常流血,越流越多,还分泌难闻味道。闻过人都说那是老鼠腐烂腥味。宪兵队以为加藤武夫得性病,用疗药“星秘膏”抹星期也没用,送去看医生才知道她肚子有死胎,造成失血。胡乱吃几帖西药,奇怪,只让死胎有生命般不愿意出来,而且血崩日益严重,倒立过来才能止血。村山八郎便说有办法,叫几个兵把加藤武夫绑在床上,两脚向外拗开,绑在床头柱。他把烧过铁丝用酒精消毒,穿进去掏呀掏,把死胎钩出来,像排除炸弹样小心。即使小心得很,加藤武夫仍痛得快爆炸,发狂大叫,竹床剧烈晃动,害得旁压制古兵像哄小孩般不断在她耳边念着加藤武夫,好让她安静些。真正痛苦叫声如何?是没有声音。加藤武夫已经不想叫,嘴巴却张大,眼睛凸出,头发完全泡在汗水中而滴水。“要是有谁狠些,应该会拿刀子往她心脏刺去,好结束这场噩梦。加藤武夫怪异眼神,老是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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