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春天,喔!好春天,
别在旅人襟上是迎春花儿。
令人喜悦满洲。
令人喜悦满洲,那是义父惦念地方。他听不懂中文,可是歌中却充满精魂,好像梦中之梦语言。帕随着节奏哼,直到满洲成自己故乡似,因此咬着唇,身体有些颤抖,帕感到这首歌是为他唱,世上只剩这首歌懂
个耳光带走。因此帕不待眼前宪兵先动手,自己先拔掉军阶,放到对方手中。这菜鸟宪兵不知所措,全身发抖。倒是另个宪兵站上前,抽出长刀横在帕身前。帕徒手去抓,使力卷,那把刀就像受劲风竹子绷个弧,硬生生断裂,刀柄高弹后掉上屋顶。
帕走几步,回头看着升旗台,闭上眼睛。他就站在那。这时最好下手,要是有人敢刀断下帕头就赢。可是谁敢?
这时另外十余个士兵从枪房拎着步枪来,值星官声令下,要拿竹篙和长刀士兵退下。值星官又喝令帕退出练兵场,见他还杵在原地远望,马上下令枪兵拉枪柄,对空鸣枪。砰砰砰。枪声回荡在纵谷,些兵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着,更远处竹林丛,群受惊乌鹙飞逃到蓝天。枪兵随即举枪对准帕,双手微微发抖,气氛冷凝,等待值星官再次命令。值星官迟不下令,是因为眼前那个传说中鬼军曹,面对数百人包围,还闭上眼,站着不动,感觉帕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是求死。
“挂反。”帕终于张开眼说话。
让在场人不明所以,顺着帕眼神看去,还是头雾水。
帕用握刀手指着五十公尺外日丸旗,大声说:“巴格野鹿,你们怎搞,把国旗挂反。”
混在人群中旗兵,把竹篙抛,跑到升旗台,把旗子降下来检查。空心铁杆柱被拉动绳子打得当当响,仿佛大家疑惑,因为日丸旗是对称,白布中绘有红日丸,怎挂都对。旗手检查完,立即从遥远那方对帕敬礼,期待帕敬礼响应。帕高喊升旗,旗手才把日丸旗挂正,拉上杆顶。过程中,所有士兵端枪或立正,看着旗子缓缓升到顶。这幕震撼大家,“国旗”怎有正反之分,即使有,如何从五十公尺外看出来。只有担任过公学校旗手帕才能感受到那最些微变化。日丸旗为表达旭日东升意象,红丸会高些,故有正反之分。旗手为方便分辨正反,会在旗角做些记号,缝些白线微凸之类。然而帕不是从这些微特征看出,是“国旗”飘得硬邦邦。那些平日随风抚弄旗布经纬,早有它顺畅声响,挂反就逆,声音不够软呢!
升完旗,气氛软,火药味也散,他们知道帕不是存心来反,便没有阻挠他。于是,帕顺利地握着断刀来到鬼中佐办公室,在外恭敬敲门,三次大声自报家门,请求入内。敲门无人应,帕自行推开门进去,公厅阒无人影,各种摆饰整齐,安静无尘,让他误以为自己得踮脚尖走才不会打翻声音,只有桌边盆蓝色紫阳花,强烈颜色散发股生命。他走到那,发现桌上有个打开盒留声机,里头躺着哥伦比亚发行黑唱盘。他转动摇柄,先是发出沙沙噪声,操着北京话唱歌李香兰以《迎春花》曲划破沉默:
朵儿开来,艳阳光。
两朵儿开来,小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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