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出门,现在回去都是问题。”
“来。”提高音量,抓方向盘还可以,它怎样转都是圆。
大家沉默不语,把方向盘交给抓不住锅铲年
“会回到墙下是修炼自己,想着当初努力要跟你在起,摸着墙,情绪放下来,然后回去面对你。回去不是切都变好,而是放下情绪后重新面对,找到最好沟通方式。”
酒窝阿姨浅浅笑,把之前哭坏情绪抹得干净。她知道,祖母这番言语不是搞晚年浪漫,是要安抚她。祖母说,她把这面墙当作自己“哭墙”——位于耶路撒冷老城墙,直是犹太人朝圣之地——时时来抚弄,记下所有细节与季节植物,从图书馆找出墙缝钻出来紫花植物叫长穗木,算出砖墙有千百多块,用荷兰式砌法。观看这面墙,是想看到背后珍视情感,她曾在这儿遇到誓言下半辈子牵手走完人,无论遇到任何磨难,都不变初衷。
酒窝阿姨抚摩那面墙,现在也是她哭墙。
们在小学校外转圈,找入口,像小女孩手牵手走路。无法理解为何这样走路,尤其是靠近快车道或摩托车冲过来时,她们把握得更紧。这让很不习惯,她们却要多习惯。
们决定从矮墙偷爬进去,路灯遭台风摧毁,给掩护机会。们阻止护腰阿姨爬墙,她戴护腰、背邓丽君样子像绑匪,更担心她爬墙受伤。她狡猾地把脚跨在矮墙上,说:“恁祖嬷(20)没在惊啥?”翻入花圃后,果然趴在地上说,“恁祖嬷这只大肥猪出问题,腰有点闪到。”
用抢、用偷把你抢过来。可是,当你睁开眼睛看过来,连开口胆子都没有,人呆在那里,还是你先开口。”
“咦,哪会注意到这只马来貘!是看到纽扣在阳光下发光,是在对你纽扣讲话。”酒窝阿姨后来把祖母衣服排纽全拆下来,用线串成项链,挂在胸前。
“们怎老是旧事重提?”
“老是?”
“不要抓语病,拜托。”
“严重吗?”问。
“闪到。”她对说完,转头问邓丽君,“你有没有怎样?”
邓丽君叫两声,走几步,展示它无恙。护腰阿姨松口气。大家却没有替她松口气,陪她原地休息。护腰阿姨手支着护腰,自嘲年轻做爱时被情人从床上摔下床都没问题,现在连矮墙都是凶手,好在她屁股有两桶、胸口有两袋、腰部有捆人油保护,才不严重。她六十岁之前,为身上大油桶难为情,现在庆幸是安全气囊。
“应该开不车。”护腰阿姨勉强站起来,身体反应力减损,腰椎使不上力。
“们出门怎办?”
“墙不是旧话题,而且你也没有讲完。”
“跟你吵架之后,回来这里想想,当初在墙下怎遇到你,像们这种白头发人在块,不是二十岁时浪漫,说跑就跑,像丘比特降乩。六十几岁老人汗有重味,连自己都讨厌,不像青春汗有鲜鱼味;老人像隔夜菜,桌子垫着报纸,餐吃过餐,说不上大鱼大肉,比不上快炒好吃。倒是可以冷点吃,慢点吃,然后吞下,觉得这餐这样也不错。”
“听起来很寒酸。”
“是很惜福。”
“还是寒酸啦!”酒窝阿姨又催促说,“墙呢,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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