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绍不见,但是裙子被掀起来,内裤被脱下来。”
“你有什感受吗?”
“知道自己被强,bao,而且流下眼泪。”
“所以,必须再次确定你意思是:黄莉桦小姐,你没有同意廖景绍跟你发生性行为,是吗?”
“是。”
“有印象。”
“请庭上出示案卷A105事发现场照片,以唤醒被害人记忆。”检察官说毕,书记官开启计算机档案。
瞬间,家客厅照片出现在投影墙上,以及被强,bao时所躺沙发。这张照片几乎占满墙面,非常明亮,像是家楼下霓虹灯广告牌。拍摄时间在半夜,符合当时情境,光线不明,窗外霓虹灯照进来,看得到客厅墙虹彩幻影,与各式玻璃反光。这个地方,三个月没回去,这久,没有太多眷恋,却有太多记忆以及伤害。
“那个噩梦内容是什?”
“不断挣扎,就是醒不过来,没有办法醒来。”
审判长沉思下,说:“请检方说明这样提问目,想听听看。”
“被害人对性侵过程不是完全忘记,仍有残存记忆,但记忆模糊,”检察官又敲下笔,“黄莉桦小姐在陈述自己被性侵过程时,数次提到场梦,是跟她核对,以便回溯她事发当日记忆。”
“异议驳回,请检方继续提问。”审判长说。
检察官回到提问:“黄莉桦小姐,有种叫‘不理想噩梦’,那是在噩梦里挣扎、喊叫,但醒不过来,困在噩梦里就是醒不过来,懂吗?”
“懂这意思。”
“请书记官在笔录上载明,”口罩律师拉下口罩,冷冷地对法台上穿黑袍、始终快速打字书记官,说,“告诉人黄莉桦小姐面对她认为性侵过程,她‘忘记’有没有反抗,而不是说‘不要’。”
发现,掉入圈套。
这次换成检察官反主诘,由她问话。
这位检察官是女,与之前侦查庭询问男性检察官不同。喜欢这样安排,女检察官给安全感,她四十几岁,予人稳重感,也许是专门派来打性侵官司。她停止敲笔,看两位辩护律师眼,才对说:
“黄莉桦小姐,你听过‘理想噩梦’吗?”
“好,庭上,问话结束。”检察官继续敲笔。
辩护律师进行第二次诘问——复主
“你在梦里有喊不要吗?”
“有,喊几次不要。”
“有喊出来让被告听到吗?”
“没有办法确定。”
“那你醒来后,发现什?”
“整理下你想法:事发当时,被告廖景绍对你性侵,你醒不过来,但是觉得自己做个噩梦,是吗?”
“是。”
“据你之前陈述,你进去社区大厅后,意识已不清?”
“没错。”
“但仍记得被性侵时噩梦?”
“不懂?”
“那是你做个噩梦,在梦里被人追杀或遇见恶鬼,不断挣扎,不断大喊,然后这时候忽然醒来,大喊不要,这叫‘理想噩梦’,听过吗?”
“没有。”
“还有种叫‘不理想噩梦’,那是在噩梦里挣扎、喊叫,但醒不过来,困在噩梦里就是醒不过来?”检察官继续问。
“异议。”口罩律师大喊,说,“检方提问与此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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