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这话惊得牛俊英第二次打椅子蹿起来,“为什?她不是讲究裹脚吗?干什反不叫裹?不懂。”
“对这事,直也糊涂着……可是把你送到牛家,还是抱去
“你?那爹认得你,为什他从没提过你……”
“牛五爷哪是你爹?你爹姓佟,早死,你是佟家人,你娘就是那天跟你比脚戈香莲!”
“什?”牛俊英大叫声,声音好大,人打椅子直蹿起来。时她觉得这事可怕到可怕至极,直怕得全身汗毛都奓起来。“真?这不可能!爹生前为嘛个字儿没说过?”
“那牛五爷为嘛临死时告你,跟你合上虎符人说嘛都让你信?你还说,骗你都信。可为嘛骗你?倒真想瞒着你,不说真,怕你受不住呢!”
“你说,你说吧……”牛俊英声音也哆嗦起来。
桃儿听到牛俊英这叫声,自己嘴唇止不住哆嗦起来,声音打着颤儿说:
“小姐,把你那半个虎符拿来,合起来瞧瞧。合不上,往下嘛也不能说。”
牛俊英急得来不及穿鞋,光脚跑进屋拿来个模样小锦盒,取出虎符,交给桃儿两下合正好合上,就赛个虎打当中劈开两半。铜虎虎背嵌着纯银古篆,半上是“与雁门太守”,半上是“为虎符第”。桃儿大泪珠子立时个个掉下来,砸在玻璃茶几上,四处迸溅。
牛俊英说:
“爹临死才交这东西。他告说,将来有人拿另半虎符,能合上,就叫听这人。无论说什都得信。这人原来就是你!你说吧,骗也信!”
更叫人猜不透。不等牛俊英开口,这女子又问:
“他当下在哪儿?小姐,你必得答。”
“他……头年死在上海,抓g,m党时,大街上叫军警枪子儿错打在肚子里。”
“他死时,你可在场?”
“守在旁边。”
桃儿便把莲心怎生,怎长大,怎丢,把香莲怎进佟家门,怎受气受欺受罪,怎掌家,说。可说起这些往事就沉不住气,冲动起来不免东岔西岔。事是真,情是真,用不着能说会道,牛俊英已是满面热泪,赛洗脸似往下流……她说:
“可怎到牛家来?”
“牛五爷上二少爷和活受贼船,就是他造假画坑死你爷爷。你娘要报官,牛五爷来求你娘。你娘知道牛五爷人并不坏,就是贪心,给人使唤,也就抓这把柄,给他大笔钱,把你交给他,同时还交给他这半个虎符,预备着将来有查有对……”
“交他干嘛?你不说是丢吗?”
“哪是真丢?是你娘故意散风,好叫你躲过裹脚那天!”
“干嘛骗你?莲心!”
“怎——”牛俊英又是惊,“你连小名都知道?”
“干嘛不知道?把屎把尿看你整整四年。”
“你到底是谁?”
“是带你小老妈。你小时候叫‘桃儿妈妈’。”
“他给你件东西,是吧!”
牛俊英惊,屁股踮得离开椅面:
“你怎会知道?”
桃儿面不挂色,打布包里掏出个小锦盒。牛俊英见这锦盒,眼珠子瞪成球儿,瞅着桃儿拿手指抠开盒上象牙别子,打开盒盖,里边卧着半个虎符。牛俊英大叫:
“就是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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