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起来,木兰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老太太又说:“明天叫人去接曼娘来,好和木兰块儿玩儿。她也长不少。半月以前她还在这儿呢!你们看,再过几年,就要做老奶奶。”
大家都看着平亚笑,这又该轮到他觉得难为情。曼娘是曾家孩子表亲,是老太太内侄女儿,也姓孙,她父亲是个书生,家境清寒。可是老太太爱她长得漂亮,喜欢她聪明解事,早就有意让她嫁给平亚。虽然不是真正
他们在东阿舍舟登岸,开始坐轿,直往东奔泰安。在中秋节夜晚,木兰在东平湖附近赏月,觉得真个心旷神怡。第二天下午约三点钟,他们到泰安城曾家住宅。曾老爷两个仆人已经先步行赶去告诉人他们就要到来,连知府知县都出西门去迎接他们。街上孩子,有半儿有完全精光着身子,蜂拥而至,在门口儿围着他们看,都传说这轰动全城京官儿归来消息。木兰也分享这份光彩。直到看见曾家这次荣耀还乡,木兰才体会到家庭重要,跟生在官家好处。木兰家虽然家财万贯,治理有方,他父亲和祖父却从来没做过官。
曾家宅第靠近东门,离城墙很近。宏伟壮观虽然不能比北京城几个王府,也是设计精巧,建筑坚固。在大门前面两边伸出长白墙,也是按照般府第,门前有两个石狮子,油绿四扇木屏风立在大门之内,挡住外面视线。屏风之后前院儿,种有花木,中间条石板路,通到前厅,前厅巨大朱红柱子和绿椽子,皆极精美。木兰绕过屏风之后,闻到阵幽香,看见两株桂树,桂花正在盛开。她忽然兴起阵奇异感觉,觉得这应当是她家。看来那富有个家气氛,那投合自己情怀。
在敞开大厅中间立着,是个穿着讲究身材矮小老太太,拄着红漆拐杖,头上戴着个黑箍儿,黑箍儿在左右两边往下倾斜,正中间有块绿玉。这正是祖母。曾老爷赶紧走上台阶儿深深作个大揖。
老太太说:“哎呀!为你担心死。自从七月初八听说你要回来消息,就天天等你,现在过个月零九天。”
乡下老太太都有记日子本领。
每个女人都上前向老太太行礼。第件事是把新生孙女送到老太太跟前看看。老太太说孩子长得很好,虽然是个孙女儿,也不错。桂姐觉得很有面子。
祖母高兴得不得。她全家骨肉都回到她身边,她现在才活得有味道。她说孙子们都长不少,尤其是平亚。又把胖孙子荪亚搂在怀里。她说没想到桂姐会成这漂亮女人,也做妈妈。并且说以前是个面黄肌瘦小孩子,好像就在前几天样。
老祖母直说个没完,大家静静听着,急于想听老太太说些什。则她老人家是家之长,二则骨肉团聚时说话自然是女人独占事,男人是没有份儿。曾文璞跟别人样规规矩矩在旁坐着。不过,他把木兰介绍给老太太,只是三言两语说明她是朋友女儿,在道儿上迷失。人把木兰带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看看她,说道:
“这个漂亮孩子,真是眉清目秀,给们曾家做个儿媳妇就好!”
桂姐说:“老祖宗,您做个媒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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