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吉鲁坐在那,死赖在旁边古阿霞自顾自说话:“每片叶子都有自己命运,看手纹就知道。”她捡两张叶子,用力摊平,把叶脉比作事业线、生命线和智慧线,说得有声有色,还拿树枝当教鞭,拍打树叶,说它们什都好,就是短命。短命也好,才落下来与大地认识,才会认识她古阿霞。
帕吉鲁笑,要是针叶木树叶又长又细,哪来手纹,不过这扯淡有趣。他抬头看到古阿霞看着自己,连忙低头闪。
古阿霞知道这家伙不是真哑巴,几句话就开壶响。她用树枝轻拍着他手掌,算起命。帕吉鲁张开手,觉得中招,赶紧握起来,在开阖间把古阿霞拿树枝握紧。他赶紧松开,两手藏进裤袋。这时古阿霞惊讶地说:“看到,你生命线好长,会长命百岁,不过有个岔,是大劫。快给看那个岔在几岁。”
帕吉鲁故作镇定,脸色却抹疑虑,难道这女孩会算命?自己心虚地抠着掌心找岔。古阿霞瞧出来,他揣在口袋手鼓落。生命线岔处哪能摸着?她脸上冒出春天似笑,心想这家伙怪有趣。帕吉鲁知道自己又落套,再下去成棋子。
他收拾东西,牵车在童子抱鲤喷水池圆环绕十几圈。古阿霞跟着绕。帕吉鲁甩不掉跟屁虫,把车牵进火车站内,瞧着售票口上方时刻表,之后,东瞧瞧西瞧瞧。古阿霞跟着瞧,什也没有发现,除位严厉警察走来。她心想,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气冷,太阳光被中央山脉遮大半。这位旅客点头,问:“那你不怕?”
“不怕,是花莲人,这鬼树不吃女。”
旅客对盘坐在古阿霞旁边帕吉鲁说:“兄弟,你怕吗?”
帕吉鲁不说话,瞧着地上,没心思回应。他打算在树下坐到天亮,好等古阿霞自行离开,他不想带黑黑瘦瘦女孩回家。车站建筑上大挂钟,显示是下午四点刻,那个被孩子形容最有时间家伙,辈子待在那报时。帕吉鲁想,还有十二小时以上得打发,就慢慢耗吧!
旅客有点气,嫌帕吉鲁不回答是瞧不起外地人。
警察穿卡其色制服,戴白壳帽,腋下夹着记录违规黑文件夹,皮鞋响亮地走在洗石地板,冲着在东
古阿霞看两眼,给旅客回应,说:“他是哑巴,他也不怕鬼树,们花莲人都不怕。”
“你们不怕,怕什?光天化日。”
“这鬼树专门吃外来酒鬼,不信,你爬起来瞧。”
旅客起身观察那些装饰品,不由得尖叫。之所以尖叫,是树上贴满不是瓷砖与玻璃钻石,是森严交错牙齿,副要吃人模样。他吓得跑走,然后又冲回来拎走行李。
帕吉鲁会将玩杀刀战利品挂树上,从来不带走。因为他哑着嘴巴,没人知道名字,孩子们便以此树之名称呼他,帕吉鲁。三株面包树成寄物柜,孩子拿回所属东西,除位不清楚规则小孩没有将自己父亲皮鞋带走,被觊觎者偷走。但是,有项物品不用拿走,那是乳牙。帕吉鲁把赢来小骨头钉在树干上,造就鬼鬼祟祟神秘气氛,看上去不是齿列,而是翻白眼。孩子们也乐于给它传说,最常听到说法是树吃小孩,凡是靠近它便咻声被吸进去,剩下牙齿排列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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