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鱼?”
素芳姨解释:“这是美丽山野传说而已,涌动雾气跃过山岭,穿过盛开高山杜鹃,碰触湖水刹那,雾气变成花鱼。也有另种说法,烈日下,湖水受热蒸发,噗噗噗变成朵朵鱼样小云,在空中游走。这种高山湖泊传说到处都有,北从太平山翠峰湖,南到三叉山嘉明湖都有,以为有鱼,细看不过山风吹涟漪。山上人都很寂寞,有时候,需要靠传说填满空虚。”
古阿霞能理解素芳姨所言,就像神给她生命力量,曾经是,现在是,未来
子说,她也积极在找,向掌管陆军省军务局与人事局调查,最后结果是,伊藤典裕神秘地消失在沙劳越热带丛林,下落不明。”
“没有结果?”古阿霞问。
“是没有真相,没有尸体,人也始终没有回来。也许他直躲在热带丛林研究,忘回来。”
“你会恨伊藤先生吗?”古阿霞知道这样问需要勇气,但是她更知道,伊藤典裕与年少刘素芳短暂恋情,留下帕吉鲁。个未婚少女要带大孩子更需要勇气。
“只能说,没有释怀这回事,时间会洗淡切,就像水瓢里匙盐巴不会因为加入更多水而消失。对伊藤来说,他不回来也是痛苦决定,不论是死亡选择他,或是他选择丛林。”
古阿霞想追问下去,但追问不会有答案。她想起不久前轰动国际家伙李光辉,个为日本打仗邦查人,战争结束仍不愿投降,躲在印度尼西亚最北端摩罗泰岛(Morotai)丛林,凭着原住民求生技巧与野宿技术,在岛上活三十年,直到被印尼军队逮送回台湾。古阿霞还记得,有十个小学刚毕业男孩崇拜李光辉,前往台东乡下向李光辉拜师,花半个月走150多公里,靠吃野菜、钓鱼、露宿。荣归故乡李光辉成为观光遗产,住在仿照印度尼西亚丛林茅屋,却穿西装,安静沉默,任观光客穿梭到访。他天抽十包烟,老是活在迷幻世界毒虫,把野蛮世界无法获得文明安慰剂次补回来。小学生很失望,李光辉无法像小说《人猿泰山》中能在树林吊藤蔓、百发百中神射手泰山。突然有个讲日语观光客拿出摄影机,大喊:“巴格野鹿,中村辉夫②,米国军来,z.sha攻击。”李光辉跳起来逃掉,惹得观光客们边按快门边大笑。十个孩子揍起头观光客,也跑掉,他们路哭回花莲,突然夕之间长大。
没有答案,会是最好答案,古阿霞心想。保持原状是保守想法,也是最安全。李光辉要是继续待在丛林,会是生猛鲁宾孙,活在现实世界则沦为观光客丑角。始终没有回来伊藤典裕也是,时间喊卡都这久,活在或死在那个遥远丛林成最美意境,要是他回来,暂时喜悦之后,该如何面对已经低温亲情?古阿霞不想在此问题打转,她转而想知道是,到底为什伊藤典裕放弃两只湖鱼与儒艮残骸,离开山庄,然而这也无解。在与素芳姨来往闲聊后,她把问题拉回七彩湖鱼类。
“没有鱼。来过几次,自己划船,都没有看过鱼。不过有个说法……”帕吉鲁说。
“说法?”古阿霞追问。
“白云掉下来,变成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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