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八岁,活泼好动,爱用手指头偷吃盐巴,今天却腹痛整个下午,被祖母喂几颗正露丸都不见效,晚上送到山庄来诊疗。庄主马海拿出医疗箱,简单触诊,拿出止痛药给小女孩服用。时间分秒过去,小女孩疼痛没减少,哀号也没有少,整张脸是被揉坏掉惨白。火塘边工人喝完酒,回宿舍去睡,最后离开那位建议马海给女孩瓶米酒,酒是最好麻药。
祖母用偏方治疗,要古阿霞煮
卡瓦斯(Kawas)是邦查对所有灵魂称呼。人在睡觉时很容易流露出灵魂属性,男人从打呼声、女人从睡姿会露出原形。“男人冒出原形是动物,女人是植物。”古阿霞记得祖母这样说过。
伐木工宿舍是最嘈杂“动物园”。三十个男人睡通铺,横左右两排。那些激烈打呼声,要是群人砍倒千年树吆吆喝喝也行,要是行京剧铜锤花脸高唱《野猪林》也行。这次,古阿霞夜闯进宿舍,股黏溽男性腥味杀来,三十人到处打呼咆哮。她吓得不敢照祖母说,去观察那些男人属于哪些动物,更不敢打扰动物社交联谊:前排那个大块头打呼是野猪呶;角落那位大胖子是黑熊吼;有四只野狗与野猫在斗嘴,只猫头鹰当裁判。有只公鸡啼八声,“睡眠呼吸中止症”来犯而呼吸停两秒,忽然气通爆炸响,把自己也把动物们吓回人形。阵翻身后,众人闭上眼,喉咙们又驰骋。
对古阿霞来说是灾难,哪管男人原形是什。尤其工人们被某个人打呼吵得集体翻身时,宿舍静极。古阿霞也吓坏,感到自己戳坏他们睡眠。不久,打呼再度响起,她松口气走到那端找双傻。没想到画面令人非常不舒服。双傻躺在通铺角落,两人缩成团做亲密动作。宿舍很暗,门口盏微弱10瓦蓄电池电灯泡亮着,但古阿霞没看错。
目击到双傻行为,古阿霞有极为扞格感受,她被褪去衣服,强迫性,羞辱地走在三十个男人梦里,身陷狂欢动物堆里。那些动物不是彼此对话,是对她嘲笑。她颤抖着往后退,退到门口那盏微弱灯下。
古阿霞叫醒双傻工作做不下去,恐惧盖过切。
这时,帕吉鲁从客厅走来找古阿霞。他预感是对,古阿霞要是晚几分钟回来,肯定耽搁。他看见古阿霞站在门口,误以为她不敢跨进宿舍,殊不知是去回被吓坏。他轻拉她手,晃得小,晃得紧,只有曾经在伐尽过后山坡种上桧木苗人才会有那样握法。
古阿霞知道谁来,头也不回地说:“这真是可怕地狱。”
“去地狱,你先回去。”帕吉鲁说。
她先回客厅,经过走廊时差点踏到食蛇龟。那只山庄宠物到处跑,古阿霞有段时间没看到。乌龟老得可以成为山庄历史风华观察员,没有人知道岁数。邦查人把入侵屋内蛇视为是恶灵,不能打死,不然恶灵不走。食蛇龟或许是赶蛇好帮手,因此古阿霞对它有好感,后来才发现它不吃蛇,吃青菜、蚯蚓或墙上掉下来壁虎尸体。
她抓食蛇龟,来到客厅。客厅所有人回头看她,只有那个躺在火塘旁女孩又陷入沉睡。今晚慌乱都来自那个村落女孩,那是发生在小时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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