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菊港山庄马庄主来到工寮。铁路断几处、山崩几处,他几乎是徒步来,为死者“赵柏青”开死亡证明书。马庄主也询问阿达玛名字是“赵柏长”,柏树长青,两兄弟名字不俗。马庄主检查死者大体,狰狞僵硬,双手虚抱什。他告诉莫兹桑,只要慢慢地挪动死者关节,能恢复平躺姿势,如果把大体放置十六小时以上,也会恢复平躺,不过这时意味着肉体趋于腐败。
莫兹桑从口袋拿出红包,谢谢马庄主前来开立死亡证明书。然后,她要阿达玛抱起亡者,拿去安葬,有点急着把事情解决,连古阿霞都有点惊讶。莫兹桑有她主张,森铁断,要送下山到公墓安葬,得等上两天,又要花上笔公墓费用。找个山上荒僻处埋,虽然违法,但是相信大家会体谅她选择。
马庄主把红包拿下,钱退还给莫兹桑,说:“留下来,点心意。”
莫兹桑婉拒,说:“切都很简单,不会花钱,要用基督教葬礼。”然后转头对古阿霞说:“可以帮吗?到那片Kiyoko树林埋。”
古阿霞初为震惊,后转为认同,紧握帕吉鲁。说走就走,连葬礼也是,基督教没有佛道教丧礼得遵守吉时概念,只要
“阿达玛,你看看,孔固力肚子饿,嘴巴张得好大,好想吃饭。”古阿霞指着亡者,“来喂吧!”
久久,阿达玛点头。他花六小时拒绝大家美食贿赂,免得死去弟弟被带走,却很乐意弟弟先吃点东西。
桥上人赶紧吊下食物来。古阿霞勉强克服摇晃绳索,用汤匙舀冰冷糙米饭与鱼干,放进死者嘴里。三匙就满出嘴。旁观看阿达玛无言,瑟缩发抖,紧抱死去弟弟,如果他再坚持下去,会体力耗尽,掉下桥去。那是万丈深渊,摔下去必死无疑。古阿霞心意不在喂死者,死者已矣,她要帮助生者重新站起来。然而生者抱着死者超过十二小时,如此艰困地陪伴超越台风之夜折磨,是什力量促成?这是常人做不到,由对智力永保四岁兄弟做到,成摩里沙卡传奇。
“阿达玛,你看看,孔固力都吃,他希望你也吃,你也吃几口吧!”
沉默会儿,阿达玛点头。
桥上那些卧轨横着身体往下看十几个人,发出惊叹声,他们搞个早上,不如古阿霞几句话。
阿达玛伸手,徒手从古阿霞端碗里抓饭菜,往嘴巴囫囵。他嘴巴张开,气势如饭桶,把桥上吊下来食物都吃光,也喝足味噌汤,脱掉那件潮湿破衣服,换上干净。
“走,帮带孔固力回去关收音机吧!他会想关掉收音机。”
这次,阿达玛很快点头。古阿霞晃动身体,让绳索摆向桥梁,她用脚夹住死者,好把桥上另副吊挂下来绳索绑在死者腰部与胸部。这活儿已经让古阿霞汗水直流,而且山谷钻上来寒风,冷不防从衣缝窜进脊背。
比较难是,把孔固力环抱桥梁僵硬双手松开。吃饱有活力哥哥,喝声,便把弟弟从卡死桥梁缝拉起来,看尸体渐渐被拉上去,拉上晴朗干净蓝天,要消失似。阿达玛心慌乱,把古阿霞往外推开,忍夜终于哭叫,沿着桥梁爬上去,又蹬又攀,非常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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