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捐八十趴就好,知道你每年就等着赚苹果膏钱。”
王佩芬有箩筐计划,就差临门脚苹果膏钱,就能拥有期待香港热裤或喇叭裤,还有烫个奥黛丽·赫本发型。她从木梯爬下,把苹果倒进大箩筐,靠近古阿霞说话时,还很注意素芳姨距离,说:“觉得登山太花钱,要百万元,太贵。”
“贵是贵,但们不能连帮忙诚意都没。”古阿霞看过那本攀登圣母峰预算册,费用确实庞大,这还是拮据算法,队员得勒紧皮带跑计划才行。
“当然捐,”王佩芬很认真说,“也说说,今年帮苹果树做什努力,喷农药赶走蠹虫、蚜虫、毒蛾、瓢虫,还用铁丝往树头钻死那些白肉钉子吉丁虫幼虫,不让苹果树爆裂。”
“知道,也挖过苹果树吉丁虫。”
只懂得榕树人,解释扁柏与红桧差异,太难,古阿霞说:“会有两个教派,是上帝伸开两手,帮助世人。”她不喜欢外人用拆伙、开店,或用亚伯与该隐纷争解释。
“那千眼千手观音呢!不就开起连锁店?”马庄主装糊涂。
“报纸来。”古阿霞瞥见上门邮差把昨天报纸送上山。谈时事,找报纸就对。
马庄主找到对象,戴上老花眼镜读报。古阿霞去摘苹果,至少苹果不会跟她讨论时事,它们悬在树梢,安静泛红。这些九四◯年代从日本移植青森苹果,果皮深红,略带小白斑。或许水土或高度气候不符,果肉不是很甜,照顾也不够体贴,虫疤、畸形累累都有,有些挺酸,咬口,脸皱得快把鼻子眼睛兜拢。古阿霞站在木梯,搞不清楚哪些可以现摘,哪些晚熟得慢摘,每次下手都犹豫。
古阿霞想询问素芳姨,可是看她心事重重,也就算。她知道素芳姨为登圣母峰经费苦恼。素芳姨登完中央山脉北段后,在宜兰召开募款记者会,刊登报纸在几日后送上摩里沙卡。版面很小,标题松散不吸引人,后续募到钱少得可怜。
“知道你张嘴巴很厉害,说不过你。不过,要捐钱先放口袋,等欠这笔就凑成百万元时,就拿出来。”
“那,算,当没说。”
“有个计划,”王佩芬忽然说,“们苹果膏可是好,你留几罐,每天早上空腹喝匙,保证你登上五灯奖卫冕者宝座,可以捐奖金。”
古阿霞知道王佩芬意思,说出她苦恼。个礼拜前,她收到信,拆开是五灯奖花莲区“巡回公演”通知书。五灯奖是平民歌唱与才艺选拔大赛,先透过巡回公演选出各地优秀选手,再
这些苹果不好下口,制作“熊牌”苹果膏却是菊港山庄招牌商品。生吃能生津止渴润喉;拌热水喝,对咽喉肿痛、痰黄黏稠都有效。大家爱抢购,得预约才行,从来没有摆上架机会。古阿霞吃过去年制品,芳香四溢,比川贝枇杷膏还顺口,难怪得放在上锁柜子,免得小孩偷吃。
“们该帮素芳姨个忙。”古阿霞对王佩芬说。
“那当然,哪次没帮过。”王佩芬手脚利落,把苹果摘,放在腰际竹笼。
“这次赚钱,全部给素芳姨,她登山需要钱。”
“什,全部?”王佩芬从枝丫往下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