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大家都吓到,转头看着布鲁瓦召唤黄狗,抚摸下颈,拿下那只颈部被咬伤乌鸦。布鲁瓦扭断乌鸦颈,终结它痛苦。
“这好狗,想养,却没机会。”布鲁瓦说,“它叫什?”
“浪胖。”古阿霞说。
“哪来?”
古阿霞搭不上,她确实没有想过黄狗从哪来,不就是谁家生窝就拿只来养。她看着帕吉鲁。帕吉鲁看着素芳姨。
。这问题原本就有解决方式,火车上坡或下坡时,从沙管不断撒沙,增加铁轨与铁轮子之间摩擦力。如果载重大,得采用颗粒更大海沙,取代较小溪沙。海沙有盐分,火车经过时,水鹿便跑出来舔食。
“这火车站建立,是水鹿功劳,应该叫水鹿站。”古阿霞说。
“水鹿站,跟它说再见。这地方太偏僻,你们第次来,也可能最后次来,”素芳姨说,“走吧!们要出发往雪山。”
对古阿霞来说,这趟旅程充满浪漫遐思,但是刚过半天,她改观。
主要是遭逢庞大密生竹林。这种竹子叫玉山箭竹,根脉很深,分泌微量毒素让同个地盘其他植物退让,它们在铁杉林与台湾杉树下茎高约3公尺,如海浪汹涌,教人鬼打墙找不到出路,这让古阿霞他们吃足苦头。押队人也很惨,前头人才走过,被推开竹子狠狠甩来,正中后者脸。
“乌妹浪胖山捡来。”素芳姨说。
乌妹浪胖山位在中央山脉七彩湖南方,高约3000公尺,山容与视野都不出色。素芳姨说,八年前,登山经过,看到只幼犬,样子挺可爱,眼睛眯着,抖着尾巴与身体。她在附近遍寻不到母狗,带小狗回山庄养。大家听都觉得不可思议,来,台湾超过3000公尺山将近二百七十座,取名方式不,有因为地形,有因为附近原住民部落而得名,有来自原住民语或日语音译,怎会有“乌妹浪胖山”如此令人想得头发打结怪名?二来疑惑才是焦点,高山孤寒,没有食物、没有住户,鸟不拉叽
黄狗倒是派轻松,到处乱窜。竹林底下到处是四通八达兽径,黄狗跑下去,又跑回来。有回,它从山猪大马路跑出来,嘴上叼只金翼白眉。这种褐身杂蓝羽鸟不怕人,最后沦为狗牙下悲剧。帕吉鲁拍下狗脑勺,把鸟尸扔,走在后头布鲁瓦捡起来放口袋。过半小时,浪胖叼回酒红朱雀,布鲁瓦照样捡起鸟尸放口袋。如此几回,黄狗咬死八只鸟。古阿霞动怒,这些鸟凑起来肉,都没有昨天晚上塞在牙缝猪肉屑来得多,乱咬干吗!正要赏它记爆栗,它啪啦地吐下鸟尸,跑。
到傍晚,他们屯扎在座山头边小水池旁,营地是松软干草。水取自快干涸小池子,深褐浓稠,与其说是大自然提供免费咖啡,不如说是取自山猪与水鹿厕所。古阿霞哪敢使用,但是脏水池是附近唯宝贵水源。
向来沉默如树布鲁瓦,拿出口袋八只鸟,去毛,烤起来吃。大自然经验告诉他,这些食物不能浪费。
这时候,黄狗再度回到大家视野,挑着眉,摇尾,副好孩子模样,嘴里还叼只巨嘴乌鸦。
古阿霞气炸,起身臭骂时,始终沉默布鲁瓦跳起来,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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