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喝掉,男就动手打老婆,打呀,哭呀!打呀,哭呀!之后夫妻俩好像还抱头大哭阵,真够动人!后来两人都进戒酒教养所。老婆也用戒酒教养所来吓唬。好厉害,这婆娘,好厉害!她这可是找个好丈夫,对他恶言恶语!……嗨……你不要愁眉不展,拉达!还是起干这瓶‘桑采大’[2]!”柯曼多尔把牵绳拴在桨架上,走向船头行李舱,把鱼、罐头,各种乱七八糟东西踢到旁。干脆对着酒瓶口把“桑采大”直接往嘴里灌。他是个十分讲究渔夫,有杯子,有锅子,有勺子,样样都有。但是对着瓶口喝酒比较有好汉气概,可能也比较下流吧?酒无阻碍地流下,通达四肢和网络交错血管。
喝完酒后,重又干活,精神振作多,活儿也得心应手。说起来酒这东西当然是害人,但是它又有巨大力量。周围世界真是丰富多彩!河岸两旁绿油油,整个河面阳光灿烂,远处轮船和篝火青烟袅袅,海鸥在回旋飞翔。这就是喜悦,这就是生活!不,他不理解,并且从来没法理解城市里那些孱头:汽笛声里上班下班,吃东西又千篇律,什都得付钱……
且慢!这是什?
柯曼多尔惴惴不安地伸长脖子。可点儿没错,只小艇在疾驰,艇首高高地翘起,激浪向着岸边涌去。小艇隐没在山岬后面,激起哗啦哗啦波涛,然后停泊在树林背阴地带。这就是说,渔场稽查员已经排除技术故障,又出来执行任务。“啊,瘟神!周围切完全是为使生活愉快才创造出来,但你去享受吧:又是大蚊子,又是小虫子,要不就是渔场稽查员,总之不让可怜人儿摆脱烦恼,总要他觉察到上帝惩罚……”
柯曼多尔俯下头,好像准备向谁劈刺般,他脸上棱角显得更分明。原本已经够阴郁眼睛全然冷漠,牙齿咬得咯嚓咯嚓地响。他把没有喝完酒瓶塞进行李舱,得赶紧干活儿。平静心境,无忧无虑情绪虽然还有星半点,但已经在消散,惯常恐慌、不安和恼怒又急忙在他心里占领平素位置,交集在他阴沉心头。然而柯曼多尔路掂摸着挂钩牵绳,尽管手里带紧着干活,却并不慌张,挂钩已经查看过半,钩子阻塞得不大厉害,也许他还来得及把布下钩察看完,整理好。柯曼多尔面干着活儿,同时注意着渔场稽查员小艇,他估计着自己这条船马力,燃料储存量:油箱是满,马达是新,船上只有他个人,而对方,这些“哈莱依”——这在汉戴族语里意思是抢掠渔民土匪——却有两个人:渔场稽查员谢苗总是带上他儿子出来搜索。是为训练儿子还是出于害怕?是训练儿子。谢苗不是胆小鬼,要不然他早就完蛋。
乘上三驾马车——除非去追木瓜!
远处灯光闪亮——木瓜才会被抓!
柯曼多尔以种幸灾乐祸颤音在鼻腔里哼哼地唱着,但他不敢过于忘形,稍疏忽大意就可能变成残废,鱼钩会把手扎个对穿——谢苗才不会替他支付医药费呐!船和船在靠近。稽查员小艇从岸边飞驰而来。它马达早已磨损,用旧,但今天它声音却平稳有力,船尾处升起淡淡青烟。这些“哈莱依”已把马达拆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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