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亲属!真不愧是毒蜘蛛争气子孙!多少年来,阿基姆直把柯利亚家当做是自己家。那幢小屋就是他俩起盖,阿基姆挣到钱像向家里人交账样统统给柯利亚,船上这台马达
磨,要不多久便见上帝去。死在钩上鱼是吃不得,尤其是鳇鱼和鲟鱼。据说钩上干性油会使鱼脂肪变质,名贵鱼充满脂肪身体里就会孳生出许许多多白色蛆虫。
死在钩上鱼在以前都是送到岸上扒坑埋,但打从私自捕鱼成偷偷摸摸、不可告人勾当之后,摸鱼人为避免稽査员当场发现惩罚他们,干脆把死鱼抛出船舱,任其翻转白白鱼肚,随波逐流而去。如果海鸥、水鼠或者乌鸦能把它们啄食尽,倒也不错,但如果赶路人、醉汉或者利欲熏心之徒拣去市场出售那就糟。顾客们啊!你们买时候千万瞧眼鱼鳃,它要是像煤那黑或是像吃毒药似发青紫色,就抓起鱼来赏卖鱼人记耳刮子,对他说:“狗崽子,你自己吃去!”
从阿基姆排钩上所取下三十二尾鱼中只有九尾是活。阿基姆失望地叹口气,把死鱼扔进船首小舱。原来想描写上钩鱼儿如何鲜蹦活跳、反抗挣扎、为生存而斗争,赞美捕鱼人激情和永恒欢愉,但在这里毫无诗情画意而言,它只使感到内疚,仿佛有人当着面摧残童婴或是抢劫老妇人手里用头巾包着最后几枚戈比,于是请求阿基姆送上岸——不如去煮碗茶喝,采集点儿野花,摘把野葱吧。阿基姆二话没说便发动起马达,按请求,把送上岸去。
“不是早说?看只能使人难受。”悄悄说过这话,他独自驾船检查牵索另端上悬钩去。
有尾十二公斤左右鲟鱼不幸死在钩上,这副渔具主人因为要参加葬礼,喝丧酒,后来又玩呀,乐呀,加上又怕发觉他干好事而有好长段时间没去收钩,因而这鲟鱼命给误。当阿基姆将鱼背在肩头往前走时,突然间呼啦声,鳃瓣膜脱离鱼身,那条遍体鳞伤、腐烂发臭鲟鱼掉落在石头上,段段内脏则从鱼腹里流出来。
“说不定黑熊能把这些吃!”
“不,熊瞎子不吃,”阿基姆垂头丧气地说,“虽说熊专吃死尸,但吃下它也非送命不可。老哥,腐烂内脏毒性可大呢。你还记得叫塔尔桑那条狗吗——就是在奥巴里哈河掉队那笨蛋?坐划子去找它。但见它汪汪地叫个不休,饿坏啦!恰好有条江鳕死在钩上,于是把它扔给塔尔桑。”阿基姆用沙子擦干净手,和不慌不忙地喝着茶,沉默好久。后来他抬起头,指着奥巴里哈石岬上河柳丛说:“那便是埋葬塔尔桑地方。”
“阿基姆,求你把排钩收,快把排钩收吧!要不,下次不再来看望你。”
阿基姆把大小杂什分别装进口袋和原来盛放渔具木箱,然后放到林子里个秘密地点。收拾停当,们便动身上路,打算花整天时间来捕茴鱼。路上谁也不作声,直到们在林中空地休息时阿基姆才打破沉默:
“不管怎说,得把排钩收齐再走。那是亡友东西。他家里人嘱咐过:船、马达、全套渔具还时候不能短少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