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歌（5 / 12）

“向是个体质娇嫩人儿，仿佛口气就可以把她吹得枯萎，”那幽灵说。“但是她具有伟大心胸！”

“她是这样个人，”斯克掳奇叫道。“你说得对。不会否定你这句话，幽灵。上帝也不容许！”

“她死时已经是个妇人，”幽灵

所思地微笑，边摆摆手，边说道：“让们来看看另外个圣诞节情形吧！”

话刚说完，斯克掳奇自己小时候形象马上变得大起来，那个房间也变得更暗更脏。墙上镶板蜷缩起来，窗户都裂缝；天花板上灰泥片片地剥落下来，露出里面光板条；但是怎会弄成这样，斯克掳奇所知道也并不比你多。他只知道这情况是确实；这切当初确实是发生过；他还是独自人待在那儿，别孩子们都已经回家去欢度节日。

他这时不在读书，而是在绝望地走来走去。斯克掳奇对幽灵看看，伤心地摇摇头，带着焦急心情望着门口。

门打开；个小女孩，年纪比这男孩子小得多，飞也似地奔进来，用手臂搂住他脖子，连连地吻着他，称呼他“亲爱、亲爱哥哥”。

“是来接你回家去，亲爱哥哥！”女孩说，拍着她双小手，弯下身体笑着。“来接你回家，回家，回家！”

“回家，小芳？”这男孩应道。

“是！”女孩子说，充满欢喜。“回家去，永远不再来啦。回家去，从此不离开。父亲比从前仁慈得多，所以家里就像天堂样啦！有个值得纪念晚上，在上床睡觉时候，他对讲话特别温和，因此就壮起胆子再问他能不能准许你回家来；他就说，好，你可以回家；还派坐马车来接你。而且你快要成为大人啦！”女孩子张大眼睛说。“再也不必回到这里来；不过首先，们要起过完这个圣诞节期[12]，享受世界上最愉快时光。”

“你真像个长大女人，小芳！”这男孩叫道。

她拍着手笑，想去摸他头；可是因为个儿太小，就又笑起来，踮起脚尖来搂抱他。接着她带着她那孩子气迫不及待神情，拉着他向门口走去；而他呢，本来很乐意去，就跟着她走。

门厅里个可怕声音喊道：“嗨，把斯克掳奇少爷箱子搬下来！”于是校长本人在门厅里出现，他带着种恶狠狠、假作殷勤样子盯着斯克掳奇少爷，并且跟他握握手，这使他慌张得不得。校长接着便把他和他妹妹带到那最好客厅里去，那地方简直像口从未见过冷得叫人发抖古井，在那里，墙壁上地图、窗台上天体仪和地球仪，都给冻得像蜡般苍白。在这里，他拿出细颈玻璃瓶淡得出奇酒和大块重得出奇饼，并把这些精美东西分点给这两个孩子吃；同时他打发个挺瘦仆人送杯“什东西”去给那车夫喝，车夫回答说，谢谢这位老爷，但是如果这东西就是他上次尝过那种桶装老酒，那末他情愿不要喝。斯克掳奇少爷衣箱这时候已经捆好被放在马车顶上，两个孩子就满心情愿地向校长告别；接着跨上马车，欢快地沿着花园里曲径驶去；急转车轮把常青树深绿色叶子上白霜和积雪都震落下来，像水花飞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