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就躲起来,果然那矮小父亲鲍勃走进来,他胸前挂着条围巾,至少有三英尺长,流苏还不算在内;他那旧得露出底板衣服,已经打好补钉,刷个干净,以便像个过节样子;肩头上还驮着个小丁姆。可怜小丁姆啊,他拿着根
到城市郊区。这幽灵有种特别长处(这是斯克掳奇在面包房里就看出来),那就是:他身材虽则庞大无比,但能轻松自如地适应任何场所;他站在个低矮屋檐下优雅气度,正如位超自然人物,就同他站在任何座高大厅堂里样。
也许是由于这位善良幽灵乐于施展自己这种法力,或是出于他自己那仁慈、慷慨、热诚性格,以及他对于所有穷苦人同情,才使他直走到斯克掳奇雇员家里去;因为他正在往那里走,而且带斯克掳奇同去,斯克掳奇拉着他袍子;到大门门槛前,幽灵笑,就停下来拿火把洒洒法水,祝福鲍勃·克拉吉这所住宅。你想想看!鲍勃自己个礼拜只挣十五个“鲍勃”[14];他每逢礼拜六装进口袋只有十五个和他大名相同东西;可是这“现在圣诞节之灵”却祝福他这四间房屋子!
那时只见克拉吉夫人,克拉吉妻子,站起身来,她穿着件翻制过两次长大衣,样子很寒伧,但是结着色彩鲜艳缎带,带子价钱便宜,花六个便士就打扮得蛮好看;她在铺着桌布。她第二个女儿,贝琳达·克拉吉也扎着很鲜艳缎带,正在帮她忙;同时彼得·克拉吉少爷正把把叉插进锅马铃薯,并且把他那其大无比衬衫领头(这是鲍勃私人财产,为庆祝节日特地授给他儿子和继承人)尖角弄到自己嘴巴里去,他发现自己穿着得这华丽,感到十分快活,便急于要到那些时髦公园里去把这件亚麻布衬衫出出风头。这时,那两个年纪最小克拉吉,男女,飞快地奔进来,边尖声叫着,说他们在面包房外面闻到鹅香气,就知道这是为他们家烤;这两个小克拉吉,把洋苏叶和球葱[15]想得其味无穷,就绕着桌子跳起舞来,并且把那位彼得·克拉吉少爷吹捧得上天,而他(虽然领头几乎叫他透不过气来,却并不骄傲)却在吹着火,直到那些煮起来很慢马铃薯都沸腾起来,响亮地撞着锅子盖,要求把它们放出来剥皮。
“怎,你们那宝贝父亲碰上什,”克拉吉夫人说,“还有你们哥哥小丁姆?还有玛莎,上次圣诞日她半个钟头都没有迟到呢!”
“玛莎来啦,妈妈!”位姑娘边说边走进来。
“玛莎来啦,妈妈!”那两个小克拉吉叫道。“好哇!有这大只鹅呢,玛莎。”
“哎,主保佑你,亲爱,你来得多晚啊!”克拉吉夫人说,吻她二十遍,格外殷勤地替她把围巾、帽子都拿下来。
“昨天夜里们有许多事情要干完,”这姑娘回答说,“今天早晨又必须收拾干净,妈妈!”
“好吧!你已经来啦,咱们就不谈这些吧,”克拉吉夫人说。“亲爱,你在火炉前面坐下来取取暖吧,主保佑你!”
“不,不!父亲就要来,”这两个小克拉吉叫道,他们到处蹦跳着。“躲起来,玛莎,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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