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圣诞快乐,鲍勃!”斯克掳奇说,轻轻地拍拍他背脊,他那副诚恳样子,谁看都不会误解。“祝你过个更加快乐圣诞节,鲍勃,好人儿,比许多年来给过你圣诞节都要快乐得多!要加你薪水,并且要尽力帮助你那艰苦奋斗家庭,让咱们就在今天下午,边喝着碗圣诞节热气腾腾‘必歇浦’[6],边谈你事儿,鲍勃!快把炉里火加加旺,赶快先去买桶煤来再动笔写吧,鲍勃·克拉吉!”
斯克掳奇不但实现自己诺言,而且超过诺言。他做所有这些事情,而且还做不知多少别事情;至于小丁姆呢,他并没有死,斯克掳奇还做他干爹。他成为这个又好又老城市所知道,或者这个又好又老世界上任何个别又老又好都市、城镇和自治市镇所知道再好也没有朋友,再好也没有东家和再好也没有人。有些人看见他这种转变,觉得好笑,但是他让他们笑,点不去理会他们;因为他已相当聪明,知道在这个地球上任何件事情,在开头时候总是有人大笑而特笑;而且知道,这种人无论如何都是盲目,因此他觉得,与其让他们犯别种样子不大雅观毛病,倒不如让他们笑得眯起眼睛好。他自己打心底里在笑,而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足够。
有些人看见他这种转变,觉得好笑,但是他让他们笑,点不去理会他们。
从此以
样热诚。每个人走过来时候,他们也都是这样热诚。好得不得宴会,好得不得游戏,好得不得亲密融洽,好—得—不—得—幸福快乐!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老早就到办公室。哦,他是特地早去!他只要能够先到那里,撞见鲍勃·克拉吉迟到就好!这便是他心想做到事情。
果然给他做到;是,他做到!钟敲九点。鲍勃没来。九点刻。鲍勃没来。他足足迟到十八分半钟。斯克掳奇坐在那儿,把他房门开得大大,以便能看见鲍勃走进那个“水槽”。
鲍勃在推开门之前,已经先把帽子脱掉,围巾也除下来。他眨眼就坐到他小凳上,拿起笔来飞快地写着,仿佛他想追上九点钟似。
“喂!”斯克掳奇尽可能地装出他惯常声音,咆哮道。“你今天到这个时候才来,究竟是什意思?”
“真抱歉得很,先生,”鲍勃说。“是迟到。”
“你是迟到?”斯克掳奇重复说遍。“是啊。想你是迟到。对不起,先生,请你到这儿来下。”
“这不过是年度啊,先生,”鲍勃从“水槽”里钻出来,恳求道。“下次决不会再这样。昨儿晚上,玩得太快活,先生。”
“喏,来讲给你听,朋友,”斯克掳奇说,“再也容忍不这种事情啦。所以嘛,”他接下去说,从凳子上跳下来,对着鲍勃身上背心,那使劲地戳,戳得他跌跌撞撞地直退回到“水槽”里。——“所以嘛,就要给你加薪水啦!”
鲍勃发起抖来,朝放着尺地方走近点儿。有那刹那时间,他想用这根尺把斯克掳奇击倒,挟住他身子,叫院子里人大家来帮忙,给他穿上件紧身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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