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
古老符咒，贴在华警身上，华警便会听令服从。饶木暗暗啐道：“鬼佬咒语对中国人冇效吧？
们义和团法术对鬼佬也不灵验。何况只要有粮饷可领，们有什
理由不听话？”
鬼佬对华警当然有担心理由，警察就是兵，万
他们再来回“驱逐鞑虏”，反
，怎办？所以印警可以手持长枪在街上走动，华警虽然有简单枪击训练，平日却只获配备不长不短警棍。华警也不准到洋人聚居半山巡逻，表面理由是他们不通英语，但其实是，他们不获鬼佬信任。
第天做警察，饶木大清早到湾仔警局报到，穿上大头绿衣制服，跟另外四个新人排站在个洋警官面前，同袍说他官阶是督察，英文是Inspector，中国人惯称为“帮办”。饶木觉得英文并不深奥，只要把Inspector读成粤语“烟屎不打”便记得住，他决定以后多花工夫在这上面。
洋警官身旁站是警署阿头陈国梁，官阶警长，英文是Sergeant，俗称“沙展”。沙展把帮办指示译为粤语，来来去去就是要听话、要服从、要除,bao安良。然后所有初来报到警察举起右手三指，面对洋帮办和墙上乔治国王五世肖像，字句地跟随陈国梁沙展朗读誓词：
余兹身为警员，愿竭忠诚，依法效力英王乔治五世陛下，其储君及继任人，并愿遵守与维护香港之法律，以不屈不挠、不枉不徇之精神，秉至公，厉行本人之职，并绝对服从本人上级长官之切合法命令。此誓。
宣誓结束，陈国梁把洋帮办送离警局，转身回来喊唤大家注意：“好，轮到们！”
他引领众人穿越走廊到后座饭堂，墙角上方供奉着关公塑像，青龙偃月刀横握手里，刀锋内侧，脸朝西边排窗户，瞠目扬眉，比饶木见过所有关公更显威风。但其实塑像只是普通木刻货色，只因这里是警局，地方有威严，所有人都似高大三分，何况是神明。陈国梁嘱咐各人轮流向塑像上香叩头诵念：“关二哥神威庇护，助除,bao安良，儆恶锄*！”黑帮流氓香堂案上也有关二哥，兵贼黑白，同样是在刀口讨生活冒险行当，生死事大，若无神明在背后撑持即易胆战心惊。
拜关公之后是切烧猪，再让众人分吃。陈沙展边滋滋咯咯地啃着猪骨头，边严肃提醒手下，关公塑像要摆得有规有矩，切勿脸面朝东，因为关二哥当年是西走麦城而被马忠伏击斩杀，朝东便是后悔、认输，有辱关老爷宁死不惧英勇精神。青龙偃月刀刀锋亦绝对不能向外，以免误伤自己人。当警察，同袍就是兄弟，若有同袍被匪贼所杀，们得要三个匪贼填命。
陈国梁唠唠叨叨说着警察禁忌，又谈洋警官们工作习惯，饶木不免在心底咕噜：“在乡下打仗时口号系‘驱逐鞑虏’，想不到赶走鞑虏，来到香港又要服侍另外群鞑虏。”但他信命，刚到香港时，路经春园街天机子算命摊，坐下排八字，最后得出“以鬼火始，以鬼火终”总结。鬼火就是火枪，“落地喊三声，好丑命生成”，他辈子注定拿枪吃饭。也因为信命，凭着相士给这句话，饶木主动报名当大头绿衣，适值欧战结束不久，许多洋警察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